領兵的司空將軍倒挺幸運,一點兒傷都沒負上,他手裏握著把大盾護身,在一大堆屍體的後麵“指揮站鬥”,指揮士兵們“不要站起來鬥”。這時司空軍都變成步兵了,他們一個勁兒地向後看,希望李佑仁能鳴金收兵,讓他們回去,可偏偏後麵就是不鳴金止戰,大鼓倒是敲得熱鬧非凡,那是衝鋒的信號啊,難道非要他們盡數死光,李佑仁才開心嗎?
司空將軍無法,今天看來是定要戰死沙場了,真倒黴!他慢慢站起身來,叫道:“放箭還擊,壓住陣腳,繼續衝鋒!”
士兵們開弓放箭,向驃騎軍開使射擊,可距離這麼遠,他們的箭根本射不到敵人。驃騎軍的大炮終於停止攻擊了,炮聲止歇,也不知是沒火藥了,還是沒炮彈了!
一見這要命的武器終於停止怒吼了,司空兵一齊跳了出來,大叫著向驃騎軍衝了過去,這回可好了,一到肉搏,就沒啥好怕的了,就算人少打不過人多,可在臨死前好歹也得拉上幾個墊背的!
葉秋對著手下士兵道:“先別放火藥箭,那東西得省著點兒用!兄弟們,放冷箭狙擊他們這幫小步兵!”
司空兵這時隻剩下了三四千人,幾乎全都失了馬匹,就算戰馬沒死的也不敢騎了,目標太大,現在他們可真是成了一支步兵部隊,紛紛呐喊著向前衝來!
後麵的李佑仁看著三萬士兵,說死光差不多真就都死光了,他驚訝地道:“元帥,要不要鳴金啊,把隊伍先撤下來?”
拓跋道順搖頭道:“先不要,我得看看驃騎軍到底是怎麼打仗的,這樣才能研究出應對之策!”
“可他們都快死光了啊!”
“打仗死幾個人算得了什麼!正因為死的人太多,所以才不能讓他們回來,用這幾千人我可以得出葉秋的用兵之法,這樣後麵大軍總攻之時,才會少死人!”拓跋道順的話聽似冷酷無情,可卻正是一個領兵主將應該有的冷靜頭腦,以小的損失避免更大的損失,才是獲得全局勝利的道理,並非一味的冷血。
可李佑仁卻是不懂的,他這時倒體恤起士兵了,道:“鳴金鳴金,叫他們回來!”
“不許鳴金!”拓跋道順大叫一聲,嚇了李佑仁一跳,這元帥怎麼啦,為什麼突然不聽起話來了?
“太子,你要學的東西太多了!冷靜一下吧,看我是怎麼指揮作戰的!”拓跋道順再也忍無可忍了,他對李佑仁的包容已經到了最大極限,不能再讓這草包壞事了!
元帥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了,李佑仁感到一陣害怕,他茫然地向四周的將領們看去,將軍們把臉都轉到別處去了,不去理他。李佑仁張了張嘴,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呆呆地看著前麵的戰場,心中不服,可又不敢對元帥發脾氣。
那僅存的幾千司空兵很順利地向前衝著,沒有了大炮的狂轟濫炸,衝進鋒來還是挺快的。可就在離驃騎軍前陣一箭之地時,對方便開始放箭了,一箭之地嘛,當然就是放箭的地方!
驃騎兵的神箭手都是瞄準了才射的,真可算是箭無虛發,支支見血,司空兵也停下腳步,立起盾牌,在後麵放箭還擊。可他們人太少,無論再怎麼頑強,都是免不了被全部消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