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話大家都一起不說話,可既然有人開了頭,大家就開始議論紛紛了,另一名大臣道:“皇上不可,想那趙佶讓位之後,北漢直接就亡了,而且就亡在葉秋手裏,前車之鑒為時不遠,所以皇上當死守都城,與驃騎軍決一死戰,萬不可遷都,做那亡國之舉!”
“驃騎軍勢大,咱們不遷都哪有實力和他們開戰啊?”
“哼,自從驃騎軍第一次入侵我們到現在,戰爭就從未停過,他要銀子我們給銀子,要士兵幫他打仗,咱們又派兵相助,可結果怎麼樣,他還是打到興慶來了!一味退讓結果就是亡國,不如我們奮起一戰,給葉秋點苦頭嚐嚐,說不定他就退了。得到喘息,待我司空國力恢複,再與他決一死戰不遲!”
李乾順搖頭,心道:“想給葉秋點苦頭嚐嚐,談何容易,勢比登天。”
二皇子現在已經是太子了,他道:“父皇,我看現在應向葉秋求和,而非開戰。假意投降稱臣,拖延時間,以待南漢發兵,到那時南北作戰,可將驃騎軍拖入泥潭,咱們大有獲勝的機會。”
李乾順想了好半天,才道:“現在似乎隻有這個辦法了,向葉秋求和吧,朕願去帝號,稱司空王,向大梁交納大筆貢稅,唯一的要求就是請葉秋退兵。”
大臣們意見不一致,可皇帝發話,他們也就同意了,其實大家都知道打仗誰也不是葉秋的對手,興慶被攻克隻是遲早的事,還不如投降拖延時間,等待南漢出兵。
其實這都是他們一廂情願地想法,把希望寄托在南漢身上,要說開戰,周宗哪敢和葉秋叫板,驃騎軍不去打他就阿彌陀佛了。就算是所謂出兵也不過是在邊境上叫喊幾聲罷了,驃騎兵一到,漢兵跑得比兔子都快,哪還敢北上收複大梁啊!
葉秋收到李乾順的求和國書,立即就答應了,還表示貢稅好商量,隻要司空願意稱臣就夠了。可回信這麼寫沒錯。軍事他可一點放鬆,該打的城市他一個也不放過,絲毫沒有停戰地跡象。
雖然戰火繼續向興慶城蔓延,可城中卻大肆慶祝,都以為好日子終於來了。葉秋答應退兵了。二皇子更是高興,整日在府裏設宴,遍請朝中權貴,好象他不久就能登基一般。
城中也有清醒的人,那就是李佑仁。這位廢太子以前窩囊之極。可經曆了大起大落,他也明白了許多道理,什麼名份都是扯淡。隻有握住了刀把子,才能呼風喚雨。想那葉秋是個什麼人,他不過是個奴隸而已,可一旦掌了兵權,不但滅了西川國這個宗主國,還把天下五國滅了三個,而且司空眼瞧著就要成為第四個,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就因為他有兵,這就是實力!這一日傍晚,李佑仁進宮去見李乾順,他想進言讓父皇不要投降,葉秋可不是好惹地。如果硬打到底,實在不行了再投降。葉秋說不定會網開一麵,他不是一直都認為熱愛自己祖國的人是可敬的嘛,可要是以求和為借口,行開戰之實,那不就等於騙了這位都元帥嗎?葉秋騙人那是啥問題沒有,可別人要是騙了他,嘿嘿,後果可大大不妙啊!
李乾順雖然痛恨長子無能,可終究疼愛他,一聽李佑仁求見,便把他叫到了床前。
用骨瘦如柴的手指了指床前的椅子,李乾順道:“佑仁,你坐。”
李佑仁看著病入膏肓父皇,小聲道:“父皇,前幾日見你還是精神尚好,怎地現在卻病成這個樣子?”
“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啦,國家落到這般田地,父皇怎麼不憂心。”李乾順歎了一口氣,道:“我估計我是活不了幾天了,胸口悶地很。”
李佑仁怎會不知父親胸悶地原因,他哽咽著說道:“隻怪兒子不爭氣,不能為父皇分憂。”
李乾順搖頭道:“佑仁啊,你來見父皇是有事要說吧,什麼事你就說吧,趁父皇現在還活著,替你辦了,要不然等你弟弟登基,我怕你……”他早知兒子們明爭暗鬥,鬧得不亦樂乎,深怕他一死,禍起蕭牆,二兒子殺了大兒子。
李佑仁道:“咱們國內和葉秋相處過的人隻有兒子,用兵上我雖然不如他,可總也知道他的習慣,我想請父皇給我一隊人馬,我出城去拖住驃騎軍,為父皇爭取時間……”
李乾順還未答話,就聽殿外一人道:“大哥怎麼還要和驃騎軍開戰,你不知咱們已經和葉秋議和成功了嗎?”說話的是二皇子,他一得知李佑仁進宮,馬上也跑來了,他怕這位大哥和父皇裝可憐,博取同情,父皇心軟,說不定又重立他為太子,那自己可不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