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我們的人已經在古堡各處安下了高爆炸藥,請隨我一起撤離,稍後這裏就會變成一片廢墟。”作為一個有職業操守的殺手。不給雇主留麻煩的收尾也是必備的程序,雖然這個雇主一同參與行動要親手報仇這點很不同尋常。
“把引爆器給我,你們走吧。”
“鄭先生我們的引爆器有效距離足有十公裏,你可以與我們一同撤離,再好好欣賞這最後的火花。”當收到足夠的報酬時,殺手的服務可以稱的上是足夠的周到,即便是態度雖然算不上熱情,卻也十分恭敬。
“引爆器留下,你們走。”鄭乾坤不耐的拒絕了殺手的提議,伸手向殺手索要引爆器。
殺手眼含深意的望了一眼雇主,這是最後的確認,再見到鄭乾坤眼中的堅定是,他掏出了口袋中的引爆器。
“這是握力引爆器,握緊鬆開會開始一分鍾倒計時。”說完殺手將引爆器交給鄭乾坤,倒退出了宴廳。
一出宴會廳,殺手原本緩緩後退的步伐,立馬轉變為發足狂奔,對於還留在宴廳中打算和仇敵同歸於盡的雇主,他也不敢保證鄭乾坤是否會真的等他們撤離後再引爆炸彈。
畢竟裏麵那位,今天殺的人可不少,萬一他想讓更多的人陪他一起死呢?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在一分鍾內撤出安全距離,這對他來說並不算難。
“嘁”聽著走道中極速的腳步聲,鄭乾坤輕笑一聲,左手握緊引爆器,右手抄起餐桌上殘存的食物。
這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餐,卻跟他懂事起的第一餐那麼相似,都是別人吃剩下的食物,不同的是這最後一餐是常人難以享受的玉盤珍羞,而他的第一餐是別人棄置的殘羹冷炙。
人生有時真的像是一個圓,他落魄過也輝煌過,最終卻又回到了原點,身無分文,食他人之食。
當鄭乾坤對著最後一餐唏噓不已時,一個從一開始就被他刻意忽視的人正在緩緩動作。
那是他刻意不想麵對的人,他五年的發妻,林子軒的商業間諜,也許還會是林子軒未來的夫人,陸清玄。
她一邊默默留意著坐在餐桌前取食得鄭乾坤,一邊小心翼翼的伸手勾著地上的一把餐刀。
當鄭乾坤在大廳在隔著門掃射時,所有的賓客都站起來欲與林子軒舉杯共飲,隻有她因為佯裝嬌羞而坐在座位上。掃射來臨時,她第一時間臥倒,身上的白裙沾染了紅酒與別人的血液,讓她仿佛跟別人一樣中彈倒在血泊之中。
她趁著鄭乾坤不備,一把將餐刀從側麵插入鄭乾坤的脖子,隨後向著門外狂奔而逃。
“嗬,愚蠢的女人。”鄭乾坤側著頭倒在餐桌上,斜視著女人慌張的身影慢慢跑出大廳,早在他被刺的一瞬間他就鬆開了手中的握力引爆器,任它落在地上,倒計時開始了。
陸清玄從一開始就不曾受傷,她在地上裝死了很久,終於找到機會用餐刀捅進了他的脖頸處,她慌不擇路的往外逃跑,她聽到了,古堡上下都安裝了炸藥,隻有一分鍾的倒計時。
她不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五年前她就是龍躍財團的董事長夫人,五年來她都在養尊處優,一分鍾不足以她跑出這座古堡,但她依然想逃,她怕死,她更怕的是宴廳中的那個人,她曾經的丈夫。
一分鍾有多久?60秒,對葉清玄來說僅僅隻是100米的距離,當她跑到長廊盡頭時,一分鍾就到了。
一聲轟然巨響,整座古堡毀於一旦。
早就帶著人手坐在汽車撤出安全距離的殺手看著視野盡頭倒塌的古堡,暗自慶幸自己撤退的及時。
“頭,這單任務結了去哪快活?”
“都躲起來消失個一段時間吧。”殺手頭領回過神,對著手下的人吩咐到。
“至於嗎?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務,還怕人尋仇不成。”
“你懂什麼,這單任務死的都是大人物,牽扯太多,上麵為了撇清關係,據說有位大人物要退下來做擋箭牌。”麵對手下的不以為然,經驗更深的他看的更多。
鄭乾坤能花天價雇傭他們,然而有本事吞並了龍躍的世紀財團,論財力隻會比一個落敗了的鄭乾坤隻多不少,今天死在古堡裏的林子軒不過是年輕一代的有力繼承人,若是世紀財團的人追究起來,縱使是他們這群刀口舔血的也不得不忌憚。
手下的其餘殺手見頭領麵色凝重不似作假,也隻好將信將疑的點頭。橫豎不過晚些時候逍遙,這單任務的酬金足夠他們一輩子的吃喝。
“轟”又是一聲巨響,撤退的殺手們乘坐的汽車被炸的支離破碎,車上此次執行的人無一幸免。
遠處從望遠鏡看著這一切的大人物滿意的笑了,如此一來才是真正的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