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什麼?你可真不讓人省心,一會沒看住就闖禍。”羅琳阿姨聽到我的驚恐的大叫,過來一邊扶我起身,一邊關切的責備:
“也不知道該說你是聰明還是膽大妄為,剛學會精神力離體沒多久,就敢用精神力去接觸這天地間野生的元素。”
我還沉浸在剛剛的夢境中沒有回過神來,自從在這個異界重生以來14年,我原本以為我已經忘記了她,沒想到她依舊還是在我心頭揮之不去。
母親見我麵色不好,便用眼神製止了羅琳阿姨,自責的說道:“也怪我不好,沒有告訴天兒這自然界天然存在的元素在沒有打上魔法師自己的精神烙印前都是具有攻擊性的。”
母親一邊拿過一條雪白的毛巾幫我擦著額頭的虛汗,一邊關切的看著我的臉色。
羅琳阿姨雖然嘴上不饒人的責備我的莽撞,但還是遞過來一杯熱水讓我喝下去:“加了天羅峰的蜂蜜,能治療精神力的損傷。”
我笑著接過裝有蜜水的水晶杯,心頭一暖。
如果說陸清玄是盤踞在我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那麼這一世的家人便是能穿過烏雲的陽光的。
我再一次擁有了能在我做惡夢醒來時願意給我遞上一杯蜜水的家人,而且有更多的人發至內心的在乎我,關心我。
我喝下蜜水,是熟悉的月亮泉水的味道,又加上一種陌生的酸甜,想必就是羅琳阿姨說的天羅蜂蜜了。
一股暖流從腹部流向四肢百骸,最後又彙聚於頭頂,剛剛醒來還伴隨著一些陣痛的大腦頓時感覺好受了許多。
“謝謝羅琳阿姨。”喝了蜜水的我好像嘴也變甜了,發自內心的感謝著羅琳阿姨。
羅琳阿姨嘴角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微笑,卻又立馬板著臉嘴硬的轉過身去又倒了半杯蜜水:“我可用不起天羅蜂蜜泡月亮泉水,這都是你母親的收藏。”
羅琳阿姨倒完水再次把半杯蜜水放在我的手裏,小心得告誡我:“天羅蜂蜜和月亮泉水都是蘊含著豐富能量的寶貝,以你現在的身體,再喝半杯就不能多喝了,你可別貪好喝就喝個不停。”
“我像是那種管不著嘴的人嘛?”我小聲的嘀咕著,畢竟也是活過一世的人,虛不受補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又怎麼會想小孩子一樣,看到好吃的就把持不住呢。
“你忘了有一回你吃魔獸肉吃多了,整整一天都再吃不下其他東西,在演武場又是揮劍又是跑步才將魔獸肉的能量消化掉。”母親在一旁見我嘴硬,毫不留情的翻出來了我以前的糗事。
那是我十歲那年剛到家裏演武場跟福伯學武技的時候,福伯跟我說鬥氣和魔法不同,魔法是用精神力去控製本就在天地間的元素,所以魔法師總是精神力強大而身體弱小。
然而鬥氣則是從人體內提煉出來的能量,初學鬥氣的人往往先要打熬肉體,有了強健的體魄才能從身體血肉中提煉出鬥氣,這也是為什麼武者大都身體強壯的原因,像我的父親君莫笑就足足有兩米多高。
當時急於求成的我,為了多積攢點肉體能量,一時沒忍住多吃了幾塊給父親爺爺準備的魔獸肉,吃完之後全身泛起一陣潮紅,渾身發熱,不得不鍛煉了一整天才把那幾塊魔獸肉的能量消耗掉。
見母親重提舊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畢竟是我自己做過的糊塗事,倒是不好抵賴,隻能想辦法強行轉移話題:
“我昏迷多久了?離鐵壁關又還有多遠。”
我這麼生硬的轉移話題自然逃不過羅琳阿姨和母親的雙眼,她們也不拆穿我,順從的回答道:
“你這回二次魔法反噬可昏迷了整整三天,車隊已經到了沃野平原,都能看到鐵壁關了。”
我竟然一下子昏迷了三天,我不禁有些咋舌,隻是精神力被火堆的火元素攻擊了一下竟然就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以後要是在和人交手的時候受到魔法反噬,那還不得直接任人宰割?
我再次警惕了魔法反噬的危害,又想起了新的疑問,之前母親就說還要大半個月才能到鐵壁關,但我才昏迷了三天又為什麼現在就能看到鐵壁關了呢?
我來不及多想,母親已經打開了車門,在羅琳阿姨的攙扶下我走出馬車,站在車門前的踏板上。
外麵正是傍晚,太陽的餘暉還散落在大地,我踮起腳尖望向遠方,地平線的盡頭是一長條突然冒出的黑線和一個更加突出的紅點,就像是一條起伏的山脈和一座山峰,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