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我這身製服就知道我是醫生了,”那人對我說,“您是來救我們的吧,長官?”
“你看我穿著動力機甲就該知道我是來執行營救任務而不是來看病的,”我說,“總之,先把你從這個椅子上解脫出來吧。”
我抽出腰間的小刀,迅速割開了綁在醫生身上的繩子。他重獲自由,活動著全身被綁的部位。“呼,他們綁的真夠緊的,我估摸著要是再被綁上大半天,我的手臂要缺血壞死了。”
“是那些暴亂的病人把你綁住的嗎?”我問。
“我也沒有想到這些病人居然會這麼有組織有紀律地.....暴動。平時他們都是相互之間打鬧的,這一次團結起來做壞事。當然,是在某人領導之下。”
“於是你就被他們綁住了麼。”我問。
“豐子凱。他住院的時候我們已經知道了其實他精神正常,是為了躲避法律製裁他老爹才想出送他入院這一策。但是他本身就是個思想危險的分子,後來長期與那些具有攻擊傾向的瘋子為伍之後,僅有的一點理性也完全消失了,現在他幾乎也是個大瘋子,但是比大瘋子更危險的就是他的煽動才能。”
“然後就是豐子凱指使病人暴動,把你綁在電椅上的麼。”我又問。
“鋼頭拖把。消防斧。懲戒棍。這些東西莫名其妙地到了這些病人手中,我簡直懷疑是有內鬼作祟。他們把保安人員殺死,或是打成重傷了。現在應該被關在某個地方吧。不會是地下室吧.....”
“他們沒有殺你,但是把你綁住了,是麼。”我還是有耐心的,我繼續問。
“我叫楊萎,是這兒的麻醉醫師。不是偉大的偉,也不是猥瑣的猥,但亦非委員的委。我父親給我起名的時候,希望給我的名字加上一點綠色的氣息,於是他給我的委字頭上種上了一顆小草。盡管聽上去很有詩意,然而這本是我一生中最不能原諒我父親的一件事。後來父親在我讀大學的時候去世了。在他的葬禮上,我突然原諒了他。但是我沒有機會親口對他說了。”說著,他的眼睛濕潤了。
“然後,就是你父親靈魂顯靈,才把你這話嘮不孝子綁在電椅上的麼。”我覺得我的耐心在楊萎的娓娓道來中正在慢慢流失。
“這怎麼可能。”楊萎說,“事情是這樣的, 我正在戀愛,戀愛的對象是這個醫院的護士辛樂丹小姐。......”
“性冷淡小姐和陽痿談戀愛?不容易。”我說。
“我覺得還好吧。”楊萎說,“ 總之,我們現在在熱戀,不是麼。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有一個護士戀人是如何地美妙。”
“我應該不知道,因為我沒有體會過。”我想起慕容淑,但是她是醫生,“但是這和你被綁在這兒有什麼關係?”
“你別急嘛,長官,”楊萎說,“ 今天早上我們約好了在這間沒什麼人的理療室幽會。我是麻醉醫師,這一次我準備了一種特製的麻藥,可以讓四肢軟綿綿,精神恍恍惚,很奇妙的感覺,非常適合調情用,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