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琪這是暈倒了嗎?她要不要緊?我正想過去看看她的情況如何,那個光頭墨鏡男便搶先一步過去,半蹲著把她上身扶起。
“我懂一點醫術,可以幫她看看。”他一邊說,一邊抓起李湘琪的左臂,用手搭在她脈上。
“脈象倒是正常。”光頭搭了一會兒李湘琪的脈,得出了這樣的診斷結果。
“那麼她究竟是怎麼會暈倒的呢?”我問。
“這姑娘是缺水加中暑了。”他說,“我想,隻要給她補充水分,就無大礙。我正好也帶了點淡水,雖然不多,但是總歸夠一個人喝的。”
說完,他便從行囊裏掏出一個水壺,打開蓋子,慢慢地往李湘琪微張的雙唇間灌去。
“這水有點不純啊。”我看看倒出來的水,似乎有些渾濁。
“咳。現在大荒野外哪兒有純水?”男人吐槽道,“至少我這壺沒有被輻射汙染。純水都是大城市裏有淨水係統的貴族才喝得起的。”
“話說,你又是誰?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方宏。”我問那個男人。
“方宏?這名字倒和我的差不多。我姓夏,師父希望我成為一個有內涵的人,於是我叫夏涵。”那個男人說。
“師父?你的名字不是父母起的?”我問。
“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是師父把我帶大的。”夏涵笑笑,說。這個時候他看到喂了水的李湘琪慢慢恢複了意識,睜開了眼睛,於是對我說,“看來你的旅伴的狀況好些了呢。”
他看到李湘琪完全張眼後,問她道:“你叫什麼啊,姑娘?”
“她叫李湘琪。”我替她回答了。
“好名字。”當夏涵看到李湘琪眼中的尷尬時,他也知趣地鬆開了為她搭脈的手,站了起來。
“話說,你們要往哪兒去啊。”這個時候他又問我。
“我和李湘琪是要回到她的家鄉附近,”我說,“這大約是我們目前為止的旅途目標吧。”
“不錯。”夏涵這個時候說,“帶我一個怎樣?”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毛遂自薦。“你要跟我們走?雖說我也是沒有意見,但是....”
“覺得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二話不說就要加入你們的旅途,覺得很突兀對吧?”夏涵笑了,“這很正常。不過,我真的是要加入你們,一塊兒旅行。這本來就是我這次遠行的目的。”
“遠行的目的?”我疑惑道,“什麼意思?”
“這麼說吧,我是一名行者。”夏涵說,“遠行的意義,對我來說,就是行走於大荒。”
“略有詩意感嘛。”我說。
“但是,我們也許...不順路啊。”李湘琪這個時候說。
”但是也許順路也說不定呢。”夏涵說,“師父在我遠行的時候給了我兩條‘廢土箴言’,現在我與你們同行,便是符合了第二條:‘行走於大荒,最好要有幾個隊友同行。’”
“那麼另外一條呢?”我問。
“兩條廢土箴言:第一條,行走大荒,不要依賴他人,要自力更生;第二條,行走於大荒,最好要有幾個隊友同行;第三條:行走大荒,數學要好。”夏涵如數家珍。
“我想你的師父一定是個數學很好的人。”我點頭道,“好吧,我們一塊走。”
短短的兩天內,我便由孤身一人闖蕩廢土大荒,變成了三人行。這並非壞事,不是麼。很快的,夜色降臨,我們決定在就地露宿。夏涵的行囊裏麵有著頗為完備的旅行裝備,譬如簡易的打火器,還有睡袋。
“我總算明白,為什麼師父給我準備了三個睡袋了。”夏涵一邊取出睡袋一邊說,“難道他預見到了我會遇見你們倆?”
他還有一些幹柴,聚在一塊兒與地上,用打火器點著了,形成了一堆營火。由於他的水已經給了李湘琪喝掉,所以有必要去找水源或者替代品。所幸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旁邊的灌木叢裏長著許多水分充足的漿果,我認出來這是那個時候秋姐給我吃過的。采了一些回到營火旁,夏涵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從行囊裏取出了一塊兒幹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