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悅醒來時,已過了早朝時辰,耳邊是小李子很是驚慌的聲音“陛下,您總算醒了,皇後娘娘昏迷了許久,太醫說情況不太妙,您趕緊過去瞧瞧!”
百裏悅和小李子,匆匆忙忙趕到了鳳清殿,還沒進殿就聽到百裏茗和百裏念的哭聲“娘親!你醒醒啊!娘親!”
百裏悅進了殿,所有人給他行禮後,兩個孩子便撲到百裏悅懷裏,哭得一塌糊塗,百裏悅安慰了陣,才問了太醫大致情況。
“娘娘身子本就弱,如今又著了涼,高燒是退了,可鬱結難舒,心緒不平,能不能醒就看娘娘自個的造化了!”太醫老邁的聲音在鳳清殿裏響起。
百裏悅讓所有人都退下了,他坐在淩淨的床邊,望著淩淨絕美而蒼白的容顏,沉默了許久,才在淩淨眉心落下一吻,遲疑了下,才出了鳳清殿。
他問身邊的小李子“宇文丞相可啟程離開了?”
“回陛下,剛出了宮門!”小李子道
“讓李大統領馬上去把人給朕截回來,實在不行便告訴他,皇後娘娘病重!”
小李子領命去了,百裏悅望著大氣磅礴的宮殿,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寂寥與苦澀。
百裏悅在禦花園裏接見了宇文清,他望著宇文清明明焦急萬分,卻還故作淡定,很是邪魅的笑了“朕一直不懂,她到底看上你什麼?如今想來你這份從容氣度還真讓朕自愧不如?”
“楚國陛下,這是何意?”宇文清感覺心有些亂,他現在隻想早些看到淩淨,至於其他的,他實在不願同百裏悅廢話太多。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她如何會到了楚地成了朕的皇後?”
“不是你派人劫來的?”宇文清回道
“不是劫,是接!”他望了宇文清一眼,聲音有些酸澀“朕這輩子不曾後悔過什麼,唯獨遇到她這件事,讓朕不僅後悔還懊惱!朕後悔不曾早一點遇見她,至少在你之前,也懊惱,沒法阻止她付諸生命的代價去救你,宇文清你何其有幸!”
“你說什麼?她拿命來救我?”宇文清手裏的茶杯有些握不住。
百裏悅輕笑了下“你難道真以為,自己打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症她說能治好,就輕易治好了?虧你自負聰明,連這點常理都推敲不出!是她費勁功力精氣養護了你的命,當初她到楚地時,隻剩下一口氣,好在百草老爺子在,用她體內的胎兒做了蠱,才好歹保了她一條命!”
“用胎兒做蠱!”宇文清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百裏悅,手上的茶水浸濕了他月白袍子,他抬著眼望著百裏悅,眼眶溫潤“你的意思是?”
百裏悅背過身望著禦花園裏的景致,沉默了許久,宇文清見他握緊的拳頭上手指發白。
“沒錯,那兩個孩子是你的骨血,朕與他們沒半點幹係,這麼多年,朕一直想走到她心裏去,奈何就是進不去。她告訴朕,她的心很小,裝下一個已是極限,她心裏的人,一直是你!”
宇文清幾乎是一刻也坐不住了,他的腳剛邁出涼亭,就又聽到百裏悅幾乎是威脅的口氣道“宇文清,這一生你若負了她,朕不會放過你的!”
涼風過,景空留,宇文清走後,百裏悅望著略有些蕭條的禦花園景致,心裏萬分悲涼,抬手間,衣衫已被淚水浸濕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