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哭可把小千給哭得六神無主,他倉皇四顧,勸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不然別人會以為我欺負你呢!你要再哭,我可不要你了!”
這一句話果然管用,小女孩馬上止住了哭聲,拚命地拉著小千的衣襟,死死地不肯放手,開口道:“我……我……不哭,你……別……別不要我!”
小千啼笑皆非,隻好任由小女孩拉著自己的衣襟。
旁邊的陳陽剛欲言又止,顯然眼前這一幕他也無能為力,搖搖頭,繼續帶頭向前走去。
風海市,小千魂牽夢縈的地方,他終於回來了。可是雪兒呢?佳人身影已經不在。正所謂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陳陽剛的家就像一般白領階層的家一樣,簡樸中透出一種書卷氣。地方不是很大,也就是一百坪左右。家裏沒有別人,看來是陳陽剛一個人住。
一路上,小千了解了陳陽剛的近況。陳陽剛於去年畢業以後,在一家企業裏做了經理,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白領階層,再加上自己的炒股中小有收獲,就在去年年底買了這間房子,自己搬出來住了。
把小千讓進家裏,陳陽剛就忙著打電話去聯係以前幾個跟小千關係不錯的朋友。
而小千則借此機會了解一下小跟屁蟲的情況。
原來這個小女孩跟小千一樣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一個本地線上一個開扒的老扒手給收養,從小教她偷東西的技巧。
後來老頭子因為無意中惹上了一個本地的黑道人物,被他們毆打致死,而小女孩也被他們抓去。
那個黑道老大看上了小女孩偷東西的本領,就逼她每天去偷指定數量的錢,說是給老頭還帳。小女孩幾次逃跑都給他們抓住,身上的那些傷痕就是那時留下的證據。如果小女孩沒有偷夠足夠的錢,不但回去沒飯吃還要被打。
就這麼一直過了幾年,每天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直到今天失手被小千抓到。她從來沒被人抓住過,這是她第一次失手。
她不知道小千會怎麼對她,可是小千竟要放她走,這頗讓她意外。她記得那個老扒手曾說過,如果在行動過程中被對方抓住,那依“空門”規矩,隻有一直做那人的仆人,一直到同門成功盜得這人身上的一件東西來把她贖回。她並不知這條規矩早就不適用了,而現在開扒的扒手幾乎沒有一個是空門的,她隻是固執地認為老扒手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就是這樣的。
不知為什麼,小千還給她一種安全感。她心中還隱隱覺得跟著小千以後肯定能脫離那些人的魔掌。就這麼著,她就賴上了小千。
聽小姑娘吞吞吐吐地講完往事,小千的心中充滿了憤怒。想不到這麼小一個女孩子竟然過著這麼慘的日子,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
“你放心,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那種罪了!”小千正色地對小姑娘說。一樣的不幸,類似的遭遇,讓小千的保護心蓬勃生長。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一直擔心小千聽了自己的往事會不要自己的小姑娘,聽到小千的話後不由喜笑顏開,輕輕地答道:“我,我沒有名字,老爹叫我丫頭,那些人叫我賤種!”
“沒有名字?”小千不由一愣,不過馬上釋然,自己以前不是也沒有名字嗎?小千還是老頭子隨口叫出來的嘛!
“那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從小帶到大的東西呀?”小千想照自己的命名法則給小女孩命名。
想了半天,小女孩從衣服裏邊翻出一把斷了齒的梳子,“這個,是老爹留給我的!”
梳子?小千覺得這小女孩真是太可憐了,所有的一切,竟隻有一把斷了齒的梳子。
“那,我就叫你小梳子好嗎?”小千實在想不出別的方法,隻好再套用自己的命名法則。
“小梳子?嗯,真好聽,那我就叫小梳子了。”這小女孩聽了自己的新名字以後,開心得不得了,笑嘻嘻地對自己說:“小梳子,嘻嘻,小梳子!”
看到小女孩天真可愛的模樣,小千不由又想起了遠在他方的雪兒。
“雪兒,你好嗎?我真的好想你呀……”小千歎了一口氣,盡力不讓自己去想。
“好了,小千,我都聯係好了,晚上我們到百樂門好好聚聚去!”一切安排得當的陳陽剛對小千說:“你好好休息一下,我還得到公司一趟。”說完,就把小千他們給撂下,自己跑了。
“哎,你這個朋友可真強呀!這麼快就安排妥當了,不愧是做經理的。”看到陳陽剛走掉了,一路上沉迷於身體開發的白狂開口了,說話的正是柳逸風。
他這一開口把小梳子給嚇了一跳,她這才發現小千的肩上一直立著一隻漂亮的小鳥。好奇的她躲在小千另一側,偷偷地露出腦袋,看著這隻會說話的漂亮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