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長瑜牽著留寧回自己的營帳,一路上踏著月光,有說有笑,留寧最喜歡這樣的牽手,他牽著她,十指相扣,隻跟著他走,任他天涯海角,這是回家的感覺。
剛剛回到營帳,唐長瑜便回身抱住了留寧,他第一次這樣專注又認真地看那個早已細細印在他心上的倩影。一張鵝蛋臉小巧精致,柳葉黛眉,一雙眼睛總是那麼炯炯有神,睫毛長長翹起,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總是彎成好看的月牙形狀,鼻梁高挺,小巧紅唇,唐長瑜輕輕拂過留寧的眉眼,開口說:“你真美,不像突厥人,倒是更像漢人呢。”
留寧點頭微笑,她想說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突厥人還是漢人呢,卻在猝不及防之間,唐長瑜的吻便激烈的落了下來,留寧隻說了一聲嗯,剩下的話便被淹沒在了兩人唇齒相交的纏綿之間,留寧聽到唐長瑜模糊地喊著自己的名字,留寧,留寧,一聲一聲,含糊著欲望,聽得留寧心癢,於是環上唐長瑜的脖子,小心羞澀的嗯了一聲,學著慢慢回應著唐長瑜的熱情。
唐長瑜像是得了準許似的,將手伸向留寧的衣襟,撫摸著她嫩滑的肌膚,吻落在了留寧細長的脖頸上,落在了精致的鎖骨上,落在了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獨有的印記,唐長瑜的呼吸變得沉重又急促,留寧也被吻得有些缺氧,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此時的二人的衣衫都早已不整,唐長瑜擁著留寧像床上倒去,匆匆吹熄了燭火,春宵一夜。
一番翻雲覆雨,唐長瑜將留寧攬在懷裏,留寧躺在唐長瑜的胳膊上,兩人平穩地呼吸著彼此的氣息,默默不語,借著清亮的月光,留寧看見唐長瑜身上有幾條大大小小的疤痕,在他精壯的身體上顯得有些猙獰。
那是她還沒遇見他時,他孤身一人在戰場上廝殺受過的傷,她心疼,不敢想那是怎樣的血雨腥風,死裏逃生,隻明白年少如他便能統領三軍,一定吃過不少不為人知的苦。
留寧更加心疼,輕輕撫著每一條傷疤,輕聲問:“痛不痛。”留寧想,不知道有沒有人在他受傷的時候,也這樣輕輕撫過他的傷痕,問他會不會痛,感受著他一絲一毫的傷痕與痛楚,有些醋意呢,真的是很在乎很在乎呢,可是如果沒有,留寧想讓唐長瑜明白,有人會因為他的疼痛而痛。
唐長瑜沒有回答留寧,隻是安靜地凝視著留寧的眼睛,輕輕整理留寧額前的碎發,那般寵溺,眼神溫柔得像可以溢出水來。
留寧明白他,即使他一言不發。最後,留寧的手放在了唐長瑜的右肩上,那是一道又短又細的疤痕,卻直戳留寧內心,那是他們再見之日,她親手用飛刀留下的。
留寧的手在唐長瑜肩膀的傷疤那裏反複摩挲,仿佛是想要撫平唐長瑜的一切傷痛。唐長瑜看著留寧複雜的眼神,他能讀懂她的自責內疚,她的心疼後悔,還有她飽滿的愛。
唐長瑜握住留寧的手,輕輕的扣在那道淡淡的傷疤上,對她說:“留寧,若沒有這一處傷,我們之間的緣分不知要晚來多久。”
留寧卻不以為然,低沉著聲音又飽含歉意說:“那時,你為何不躲?”
唐長瑜的眸子蘊滿了溫暖,笑意分明地說:“傻留寧,因為,那是你啊。”
留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往唐長瑜的懷裏又蹭了蹭,唐長瑜吸了一口冷氣,橫眼看了留寧一眼,又是摸我又是往我懷裏鑽的,你這真是考驗我啊。唐長瑜一個翻身把留寧壓在身下,說:“阿寧,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