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已經全部熄滅了,月光透過窗子倒影在屋子裏,窗外還是那般靜謐的景色,而屋內,卻是一片旖旎的風光。唐長瑜一次又一次地占據著留寧,直到後半夜,兩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是照常升起,景色依然,那些讓他們煩惱的事情,依然在那裏,仿佛昨晚短暫的歡樂,都是不真實的。比起這些糾結,下朝的唐長瑜、趙楠和留彬的滿目愁容,更讓留寧覺得不安。
唐長瑜告訴留寧,就在他們上早朝的時候,太後突然駕崩了。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亂之中,皇上更是傷心過度,當場昏厥了過去,早朝在宰相的命令下草草結束。所有人都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而對於留寧他們來說,這意味著這些天來他們做的調查,付出的所有努力全部付諸東流了,這件迷信的事情會就此不了了之,可是造成的後果卻難以磨滅了,不過過去多少年,隻要有有心人提起,這都是一筆說不清的舊賬。
至於皇上的承諾,有關於留彬和雲卿的婚事,那更是遙遙無期的承諾了。太後去世,照禮是要守喪三年的,更不要提賜婚成親這種事情了。而且看皇上今天悲傷的反應,短時間內更不會提起了。
前一刻的憂慮還沒有解決,這一刻煩惱就又來了。留寧他們沒有辦法,這隻能順應天意,走一步看一步了。
婉燕帶著李囂來到了李世民的寢宮外,卻被一直候在外麵的大臣和妃子們攔住了,更有甚者出言不遜,揶揄道:“太後剛剛被人克死了,皇上現在又病倒了,這裏更不能出現什麼不幹不淨來路不明的人了,有些人啊,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哪來的回哪去。”
說這話的是李世民的一個妃子,之前婉燕和她並沒有過多交集,隻是知道她似乎在她進宮之前也曾受寵過一段時間,生育過兩個女兒,婉燕能夠感覺到她的敵意,也不願多計較寫什麼,婉燕隻是禮貌地笑笑,沒有說話。
婉燕還在和那些人沉默地僵持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卻給人一種無可抵擋的氣場。李囂被母親牽著手,左看看,右看看,雖然不懂,可生在皇家的小孩子天生敏感,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來自這些人的妒忌。
沒過多長時間,皇上身邊的霖公公便從裏麵走了出來,向外麵所有的人宣布,皇上已經醒了過來,誰也不想見,隻宣燕妃娘娘和江王覲見,讓其他人都各自散去,等待吩咐。
那些已經在這裏守候許久的妃子各各麵露不快,她們等著看到婉燕趾高氣昂的樣子,也好抓住機會再奚落一番,可是婉燕始終是那樣淡淡的表情,讓她們無懈可擊。婉燕帶著李囂進去,霖公公便關上了門。
妃子們嘰嘰喳喳地抱怨不停,還上前和瑞霖套近乎,試圖從他的口中探聽一些有關皇上的事情。瑞霖卻冷著臉,對著這些娘娘們說道:“皇上現在正為太後哦娘娘的去世悲傷,這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更不是蓄意挑撥的時候,皇上需要留誰在身邊,自然有他的決斷,各位娘娘有在這裏的時間,不如多想想如何替皇上向太後進進孝道,這才是當下最正經的事情。”
那些妃子們每個人的心裏都有很多話想說,卻礙於身份不好意思說出口,隻能訕訕離開,在心中暗暗記下一筆,等來日再一並算計。
李世民看見婉燕和李囂進來,緊皺的眉頭才漸漸舒緩,李世民的氣息還有些虛弱地說道:“愛妃,見到你和囂兒朕覺得好多了,朕正在傷心難過,可是門外的那些女人隻會讓朕更加煩心,還好朕有你。”
婉燕握住李世民的手,笑笑道:“臣妾會一直在這裏陪著皇上的,皇上的事就是臣妾的事。”
李世民臉色蒼白,卻還是勉強笑笑。這一天剩下所有的時間都是婉燕陪著李世民度過的,李囂在床前和李世民說話,婉燕就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喂李世民喝水,一直照顧著他,讓李世民寬心了不少。
三天之後,太後的葬禮舉行,風光,卻不失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