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如霏雪般,婉轉而下,黛粉的花瓣遍布著整片天空,清風嫋嫋,百鳥齊唱,世外桃源亦不過如此。
花雖落,香猶在,逸逸地,輕嗅入,窈舞於混沌之間。
唯一不襯景的是,櫻花樹下,正有一頭勝似白雪的白虎,慵懶地臥在樹旁,飄落的櫻花散在白虎身上,平增一份秀美和舒適可真真應了“可望而不可即”之古言,有這麼一頭凶猛的白虎守著櫻花樹,再美的櫻花飛舞也吸引不了人觀賞,除非……不要命了,嗬。
放眼間,隻見樹上正睡著一個如玉般的女孩,女孩的呼吸聲像輕風拂過樹林,勻稱而又舒緩,又像是詩人長長的惆悵,似已酣睡在睡夢之中。樹下的白虎伸出舌頭舔了舔爪子,一段渾然天成的閑情雅致。
突然,白虎的耳朵警覺地豎了起來,樹上的女孩卻早已睜開了雙眼。
“早察覺有聲響,果然來人了。”女孩拍了拍手,站起來說,眼眸絲毫無剛睡醒的朦朧,眼底有的是一片清明和不易察覺的一抹狠絕。
“走,刑月,我們去看看。”女孩從樹上一躍,隻見一陣清風飄過,女孩已坐在了那頭名為‘刑月’的白虎身上,一人一虎,有說不出的和諧。
女孩騎著白虎離開了櫻花樹,聲響從毒草林中傳出,“居然有人來闖毒草林,有意思”女孩帶著輕笑說,有些譏笑來闖者的韻味。
隱隱約約隻見草叢閃著一抹挺拔如鬆的身影,若隱若現,飄渺虛幻。
男子微皺劍眉,似在嗅聞手中的奇草,又似在思襯這藥草的名稱來曆,男子似亦察覺身後有來人,轉過身看向來人。
隻見她身穿白衣,騎著白虎,步履輕捷地朝他走來,那是怎樣一雙美眸,似早已看穿世間,充滿了靈氣狡黠。他不知道,以後的以後,多少個日夜,他都在思念這雙眸子…。
“你手上的是紫靈草,有劇毒。”
女孩好心地提醒男子,又像在半開玩笑。
“我知道”
男子沉聲說,聲音低緩,讓她也不禁想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小生,也不枉穿越於此地。
“在下慕容白,敢問姑娘稱呼”男子作揖拱手問。
“雲沫”女孩躍下白虎,走到慕容白跟前說。
“我看姑娘你約莫也有十二三歲,怎獨自一人與白虎相伴,你的父母呢?”
“死了,是刑月將我養大的。”雲沫淡然地回答,看了看刑月。
慕容白的疑問勾起了雲沫來此地時的回憶——想當初雲沫可是混在黑道上的雇傭兵,魂穿到這具身軀中才得以苟延殘喘活下來,這具屍體生前是個十三歲的小女孩,生下後便被狠心的親生父母拋棄,這竟與雲沫前世的經曆七八分相似,雲沫亦是在那場火災被父母永遠拋棄了……
這個小女孩本是與刑月一起在崖邊摘‘赤仙花’卻不料失足跌下懸崖,讓雲沫撿了漏,穿越到這烈峰山,這裏叢林密布,野獸雲集,是個荒無人煙的山峰。
這也好,能圖個清靜,這裏沒有陰謀,沒有殺戮,也沒有功名利祿,有的隻是這山清水秀,綠樹成蔭,還有那棵能安身的櫻花樹,能在這肆意地享受午後陽光,肆意地奔跑,無須時刻保持警惕,提心吊膽地生活……
“你呢?來這幹嗎?這裏危險橫生,不適合你這文弱的小生,快走吧。”
雲沫厭煩地說。聽到動靜以為又有來人侵犯,沒想到是個文質彬彬的小生,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且此地橫野叢生,危險密布,他還是快點走好。
她作勢要退走慕容白,可慕容白早已退出了幾步,歪著頭淡笑著道“難道就適合你嗎?,你還如此幼小,別小看了我。我來這隻為采藥救人,沒何意圖。”
我當然知道你是沒意圖啊,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也隻是會三腳貓功夫。
“不信。”雲沫極快的否定了慕容白的話。說自己沒意圖,那就隻好試探一下你。
眼中閃過一抹狠絕,雲沫從袖中抽出一根銀針準備向慕容白刺去,隻見銀針飛速從慕容白耳邊飛過,隨後被慕容白僅用兩指夾住,速度之快,連雲沫也自愧不如。
“小東西,耍陰招,不過也是在下不才,先才竟未察覺”慕容白謙虛地說。
你還不才嗎,速度之快,是我都達不到的地步,雲沫心中暗暗地想。武功如此了得,但這模樣卻有些許不符,該警戒的還是要警戒。
“好身手,你可以去采藥,但不要靠近毒草林,這是底線”雲沫警告慕容白說,然後騎著白虎瀟灑離去,奇怪的是,刑月剛才竟一直一聲不吭地立於雲沫身旁,並未對慕容白顯露出自己凶猛的一麵,似是在懼怕?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