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困獸之鬥(2 / 2)

夏彥白一直蹲在地上,安靜地聽著那腳步聲逐漸遠去,聽到她打開了一扇客房的門,落了鎖。

此後,再無其他聲音傳來。

他撿起落在地上的那條藕色連衣裙,薄薄的絲滑布料,握在手中,如羽毛一般輕盈。

他仰麵躺倒在她的床上,用那條裙子蓋住臉,不可抑製地略帶輕嘲地笑起來。

真是個暴躁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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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甜一大早就出了門。

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她手裏捧著在便利店買的咖啡,喝了一口,這種混合著過多蔗糖的甜澀口感,顯然比不上家中用咖啡豆磨出來的細膩香滑。

才喝了一口,她就放下了。

剛下過一場雨,空氣很濕潤。

這時已經是初夏時節,園子裏某種米粒大小的白花如瀑布一般傾瀉怒放著,散發出濃鬱甚至有些熏人的氣味,再開過這一茬,就到盛夏了。

天氣會開始變得炎熱,她考慮要去夏氏上班的事情。

她原本學的是金融,後來因為要照顧夏行城的關係,她轉學了工商管理。

學什麼對於她來說並不重要,當初進大學,也是為了畢業好找工作混口飯吃。

但是因為大一那次的意外,她嫁給了夏行城,原來的運行軌跡突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因為多年養成的守財奴性格,夏行城給她的錢,她都存了起來,成為第一桶金。

由於在夏行城身邊的關係,總是能聽到些內幕消息,而夏氏在好幾個行業都有壟斷地位,所以她拿那些錢去炒股,心黑,膽子大,這幾年賺到的錢足夠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而夏行城留給她的那棟房子,如果能賣掉,又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25歲的年紀,不早也不晚,甚至可以算人生才剛剛開始。

可是,對於以甜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活得很累,沒有童年,沒有少年,到了青年,也大多消磨在了夏家。

至於前路,她想到夏彥麟那張陰冷戾氣的俊美容顏,如果不讓他對她產生興趣,他大概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就毀了她吧。

而夏彥青和夏彥白,這兩個人也不會這麼任由她逍遙快活。

想起那天王律師宣布完遺囑之後,看她目光中裝著的同情,這個為夏家服務這麼多年的老人家,許是早已看明白這一切。

不知是否他也預見到,她悲劇色彩濃厚的結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