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彥青看著以甜跟溫穆許靠在樓角,夕陽的餘暉在兩人身旁的牆壁上映射出溫馨的剪影,讓人難以介入的甜蜜氣氛在他們四周環繞。
夏彥青就立在那裏沒動。
就像他給企業員工和、商業夥伴以及媒體的一致印象一樣,夏彥青並不是一個感性的人。
他冷靜、睿智、理性,他素來隻對關於利益的東西感興趣,所有的一切也是以這個為唯一的衡量標準。而這一性格的產生,與夏行城和他母親的婚姻不無關係。
他的母親是夏行城的第一任妻子,家世良好,溫柔嫻靜的女子,與夏行城的婚姻就是兩個家族之間利益交換的產物。不過,在年少的他看來,母親應該是愛著她的丈夫的吧。
相敬如賓來形容他們之間的夫妻關係再合適不過,但是,如果夏行城不回家吃飯的時候,他可以看到母親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失望神色。對於這個社交圈狹隘,愛好也屈指可數的女子,恐怕很難不對身邊的男人產生某種依戀或期待情緒吧。
可是,夏行城是一個精明的商人,成功的管理者,卻並不是一個願意花時間經營感情的人。所以,這個傳統含蓄的女人如花一般的寂寞開過了花季,又在缺乏陽光雨露滋養的狀態下自然而然凋零了……
夏彥青並不憎恨夏行城,似乎是遺傳了他的寡情,他對這對所謂給予他生命的父母也沒什麼感情,純粹隻是……沒有感情。
所以,當他的母親剛過世沒多久,夏行城娶了第二任太太,並領回了一個隻比他小兩歲的弟弟時,八歲的他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就接受了。
這樣的一家人相處竟然很平和,因為互不幹擾。
再後來,二太太也死了,他安靜地看著夏行城娶了又一任妻子,他又有了新弟弟,過了幾年,繼母死了,夏彥麟被人接去日本,夏彥白出國。
這些事情,似乎都與他無關。再然後,那個年紀比他還小,當時還隻是大一新生的女孩作為新一任繼母被娶了進來。
夏彥青眯起了眼,她現在是他的未婚妻。若不是因為夏行城剛過世沒多久,不宜辦喜事,他倆就直接結婚而不是訂婚了。
對於一個女人身和心的占有欲,讓冷清的夏彥青此刻眼底逐漸聚集出了黑色的風暴。
他邁開長腿,朝相談甚歡的兩人徑直走了過去。
敏感地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以甜轉過身,與夏彥青的眼眸對了個正著。
他在生氣。以甜一愣,身體不由自主地朝旁邊側了一下,與溫穆許拉開了一段距離。
溫穆許注意到以甜的異常,看到夏彥青的同時,他感覺到以甜身體的抽離,這使他臉上溫柔的笑容消失,目光一凜。
這是三個人第一次當麵遇見。
以甜剛剛不知所措的緊張,很快就被她壓製住了,她朝夏彥青靠過去,自然地攬住他的胳膊,微笑著說。
“你來了。”
夏彥青應了聲,目光卻徑直射向溫穆許。
“噢,知道我受傷住院,所以穆許過來看我。你們倆彼此之間應該不用我介紹了吧。”以甜兩句話自然而然地將眼前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些。
夏彥青和溫穆許都是熟悉社交場合的人,有了以甜的開場,兩人接過話頭,互相都說著客氣的場麵話。
見兩人氣氛還算緩和,以甜鬆了口氣。剛才夏彥青的臉色,著實讓她驚了一下,連自己都驀然生出一種偷情被丈夫抓正著的妻子奇怪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