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一刻鍾,夏彥白懷裏的以甜一動都不動,若不是她胸口起伏不勻的呼吸,他幾乎都要以為她睡著了。
就在這時,她的臉頰在他衣服上蹭了下,抬起頭來,若無其事地將他推開,姿態有些冷漠疏離。
懷中突然就空落落了,夏彥白掩下心裏那一抹莫名而起的鬱氣,抿唇不語。
“怎麼不開車嗎?”以甜用手理了理貼在臉上有些淩亂的發絲,蹙眉問道。
“不開。”夏二少開始鬧脾氣。
以甜望了他一眼,拉了拉車門,她這邊竟然鎖了,她伸手推了他一把。
“不開那就下車!”
“不下。”他依然拒絕。
以甜的眼睛還有點泛紅,但是臉上已經沒有絲毫哭過的跡象,神情懨懨的,因為他的鬧別扭,又添了些無奈。
“你想怎樣?”
這一句話,一下子將一口氣堵在夏彥白的喉頭,不上不下。
“不想怎樣,你瞧瞧你什麼樣子?”夏彥白挑眉,又恢複那不鹹不淡的嘲諷勁兒。
“不好意思,沒有將女金剛的形象一演到底,讓你失望了。”以甜接的也順口,她現在隻想回家,洗個澡抱著被子睡一覺。
“你……”夏彥白字眼卡在齒縫裏,分明是想用言語來刻薄她,最後卻鬱悶地下了車,繼續到前座去開車。
兩人一路上再無話。
一下子,竟然跟兩個人都冷戰了,難道是最近諸事不利,要不要去廟裏燒香拜拜?
以甜迷迷糊糊地想著,竟靠著車窗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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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上,而且是她自己的房間,想必是夏彥白把她抱進來的吧。
睡眠果然有神奇的治愈能力,她甚至都想不起來之前自己為何有那麼大的脾氣,把夏彥青給惹毛了。
其實,不過就是點小誤會,解釋一下不就行了麼,她幹嘛非要去招惹他?以甜不免苦笑。
幹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真不是她平日的風格。
下了樓,看見夏彥白靠著落地窗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桌上一壺黑咖啡正在煮著,一室都是咖啡那種特有的香氣,聞著就讓人精神一震。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夏彥白抬眼看她,因為背著光,他的眼睛裏隱隱綽綽,沒有往日熟悉的戲謔笑容,平添了一份陰沉。
“你喝咖啡?”以甜有點意外地走過去,並沒有看到夏彥青的身影,桌上放了個杯子,看來這咖啡是他自己喝的。
“嗯,要不要來點?”
他轉過身來,更讓以甜意外的是,他手上夾了支煙,已經燃了一半。
“怎麼,我喝咖啡抽煙讓你很意外?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天天都泡在酒杯裏呢?”
其實,是酒杯和女人堆裏。以甜默默地想,卻並未回話。
“你怎麼了?有什麼不如意?”她注意到夏彥白下巴上有些青茬,這家夥雖然懶散但是非常注意儀容的清爽,所以好奇地她多問了一句。
什麼事能讓夏彥白陷入苦悶,看來事情很嚴重啊。
夏彥白冷嗤了一聲,掐滅手裏的煙蒂,隨意丟在地上。看到他這樣的行徑,以甜微皺了下眉,但什麼也沒說。
注意到以甜眼神的異樣,夏彥白頓了一下,彎下腰將地上的煙蒂撿了起來,丟進垃圾桶裏。
“你……吃飯了沒有?”以甜沒話找話。
“餓了?”夏彥白反問,眼睛盯著她,一步步走過來。
這種毫不掩飾侵略性的眼神,讓以甜呆了一下。
“我們出去吃吧,我請你。”
夏彥白拿起外套,不容拒絕地就朝外走。
“噢。”以甜應了聲,跟了上去,她正好要問他約會置換股票的兌現。
夏彥白把她帶到了一家環境安靜的餐廳,人不多,大廳有人彈鋼琴,他們選了角落的位置。
“夏彥青把我趕出夏氏了,嗬,沒想到他動作倒是挺快。”夏彥白唇角溢出一絲冷笑,感歎了句。
以甜一驚,夏彥青竟然已經出手了,而且趕出夏氏,這不大有趕盡殺絕的意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