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夏彥青下午有事約見一個官員,並不在公司。
從中午開始,以甜偏頭疼就犯了,太陽穴突突地疼,看了會兒資料,實在頭痛難忍,於是她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休息。
就在她拿起包時,她的門被叩響了。
以甜有些意外,因為這層樓本來就沒什麼人,夏彥青又出去了,是誰呢?她開口出聲請進,發現走進來的人竟然是左思铖。
“左助理,有什麼事嗎?”
以甜掩下心中的困惑。
按理說,她跟左思铖工作上沒什麼交集,甚至連談話也很少。在她認知裏,左思铖從夏彥青剛進公司起就被夏行城指派來輔佐他,這麼多年下來,他盡職盡責,是個相當踏實精明強幹的人。
左思铖進來後,不動聲色地遞給她一份文件。
以甜接過文件,翻閱了兩頁,當看到每頁最下方的親筆簽字時,便意會了。
原來,左思铖跟她一樣,都是夏行城安排的棋子,為了完成他交代的任務而存在。
隻是,她是明棋,他是暗棋。夏行城這個老狐狸,果然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可是左思铖選擇這個時機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定是有緣由的。
以甜看著左思铖走到她身旁,熟練地手指摸到桌子下,將一個黃豆大小的監聽器丟進了水杯裏,然後又繞到牆壁處將黏在裝飾畫框後麵的監聽器依樣丟進水杯裏。
他在她麵前搖晃了下玻璃水杯,那兩枚監聽器已經沉底。
“這跟夏彥青沒關係,是夏彥白放的。”
“嗯。”以甜點點頭,她自然知道身旁布了不少監視設備和眼線,不過她平常都很小心,所以也沒特意去翻找。
警報解除,兩人開始自由交談。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以甜並不認為左思铖和她會是同盟者,說起來,他是夏行城留下來監督控製她的人更為貼切。
“夏彥白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嚐試過接觸他,不過很難取得他的信任。”左思铖表情依舊嚴肅,將訊息透露給她。
“喔,所以?”
她並不意外左思铖無法接近夏彥白,夏家的人都天性多疑,夏彥白那種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未必對送上門來的捷徑感興趣。
“所以你去接近他,了解他接下來的計劃。”
對於左思铖的提議,以甜報之以冷笑。
“我本來就是夏彥青的人,現在我好不容易取得了他的一點信任,要是讓他知道我暗中接觸夏彥白,他會把我趕出去,甚至有可能掐死我。”
“而且……夏彥白又怎麼會把計劃透露給我!”
左思铖這樣無異於讓她去冒發風險,一旦失敗,她很可能就是兩邊為敵的下場。
“要不是你之前貿然行動,夏彥青怎會急著把夏彥白趕出夏氏,使得夏彥白留存了實力。現在他是什麼情況,我們一無所知。”左思铖眉頭緊皺,目光銳利。
“就算夏彥青拋棄了你,這跟我們的最終目的沒有任何衝突!”
左思铖離開後,以甜獨自坐了很久,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揉著疼痛難忍的太陽穴,她拉開抽屜找出一瓶止痛片,可伸手拿水杯的時候,手竟然一滑,藥瓶從手中滾落在地,白色的藥丸灑了一地。她蹲下身,從地上撿起兩顆藥丸,吹了吹灰塵塞入口中,然後喝了一大口水將藥咽下。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接了起來。
“喂,你好,請問哪位?”她形式化的有禮詢問。
“阮小姐,是我。”悅耳的男中音,聽來有幾分耳熟。
“不好意思,你是?”
她一下子沒聽出自己的聲音,男人的語調有些壓抑。
“我是傅祁南。”
“喔。傅先生,你好,有什麼事嗎?”以甜有些詫異,她以為這個男人打定主意在躲她。
傅祁南頓了一下,就在以甜以為沒有信號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
“是關於上次撞了你的車……”
“如果是賠償善後事宜的話,讓我們兩家的律師商談就好。”以甜這時沒有跟他交涉的心情。
“上個禮拜你來我們公司找我?”傅祁南話題一轉,突然提及她上次找他的事情。
“嗯,那次正好經過你們公司想跟你聊聊,不過隻能遺憾你沒時間……”以甜客氣道。
“我今天有時間,你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對於傅祁南態度的變化,以甜有些奇怪,不過她並不打算跟他見麵。
“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她委婉地拒絕道。
“沒關係,我可以送你回家,正好路上我們聊聊。”他知道今天夏彥青並不在公司。
傅祁南的態度無異於已經有些過分殷勤了。
以甜原本想繼續拒絕,但是轉念想到什麼,於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