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甜這一次昏過去,意識逐漸清醒過來,可身體卻怎麼都醒不了。
她模模糊糊察覺到眼前立著個人影,可是身體就是動不了,這種感覺很可怕,她小時候曾經被夢魘纏住過,就是這種狀態。
在這半夢半醒之間,她竟然還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自己一個人在夜晚的森林裏走著,四周漆黑一片,突然就看到兩點綠光閃爍,綠幽幽的盯著她瞧,讓她背脊一片森寒,那種未知的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她如被當場下了定神咒一般,冷汗起了滿滿一背,就是動彈不了。那兩點綠光靠近過來,赫然是一頭眼神凶殘的餓狼,毫不留情地朝她飛撲過來,兩隻前爪踩壓在她胸口,那雪白尖銳的獠牙朝她的臉迎麵咬下。
這猛一下的巨大刺激,讓以甜終於醒了過來。她赫然發覺,那夢境中的情景,竟然有一半是真實的。
她似乎躺在長沙發上,周圍漆黑一片,身上半壓著一個人,而那人的手……正在解她襯衫的扣子!
以甜想叫,卻驚恐地發現叫不出聲來,嗓子一點聲音都發布出來,不僅叫不出聲,就連動都動不了。
誰來告訴她這還是場噩夢吧,是不是醒過來就沒事了?!
當胸前一片清晰的涼意覆上的時候,以甜終於成功擠出一絲聲音來。
“唔……”她發出來的聲音很輕微,似乎極其壓抑而痛苦。
她的聲音,讓她身上那人停止了動作,抬手把台燈打開。
以甜的眼睛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瞬間的刺痛感讓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緊接著又逼自己豁然睜開,終於看清那人是誰。
夏彥麟。
一身黑包裹著他清瘦頎長的身體,素黑的襯衫,素黑的長褲,半挽起的袖口露出的肌膚卻潔白如玉。
一頭烏黑的發絲如品質最佳的錦緞,略長的劉海半遮著的那張瘦削的容顏極致俊美,在朦朧的橘色燈光襯托下美得驚心動魄,讓人懷疑這人存在的真實性,還是一個臆想出來的妖異幻影。
可是,以甜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是真的。
而且,她被他打昏前,他還捅了一個人,然後把她帶出了酒吧。
“你回來了?”她知道他回了日本,但沒想到會回來的這麼快。
而且,他一回來竟然就是讓人措手不及,毫無招架之力的突襲。
夏彥麟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眼神冰冷,不帶一絲人氣。
他並不回答,以甜也並不意外,她開始思考這次從他手裏脫身的可能性。
“為什麼我動不了了?”在努力嚐試過後,她終於確定自己連挪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頓時泄氣。
“一點點麻醉劑。”這次,夏彥麟終於回答了她的問題。
以甜一動不動地仰躺在沙發上,這種身體無法動彈的感覺真的很可怕,但是仍然比不上再次麵對夏彥麟的十分之一。
當胸前的肌膚感受到冰涼的空氣,以甜這時才發現自己被脫得隻剩下內衣。
夏彥麟似乎很滿意她光裸的胴體,黑色內衣包裹著圓潤的胸脯,曲線玲瓏,一雙修長光滑的腿搭在沙發上,那一點布料下遮掩的神秘處非常誘人探尋。
最讓他迷醉的還是她臉上這種按捺著驚慌卻壓抑不了掙紮的畏懼表情,當他第一次舉起手槍對準一個人扣動扳機的時候,那人臉上就是這樣的表情,讓他全身的血液有一種叫囂湧動的,無與倫比的快感。
“上次放了你,沒想到就這麼便宜了那個家夥。”
話語間,夏彥麟在茶幾上坐下。
他正麵對著躺在沙發上的以甜,端詳著她臉上的表情,他伸出手,手背在她臉頰遊移滑動,享受著看她眼睛裏閃爍的驚疑之光。
此時,以甜從最初的震驚中恢複過來,察覺他身上並無戾氣,看來並不打算殺她。
她定了定心神後專心與他對視,反正她現在也動不了,想做也做不了別的。
注意到以甜的目光從最開始的驚慌中已經沉靜了下來,正眸色透亮地盯著他看,夏彥麟臉上多了份讚許。
“不錯,膽子變大了。”
明明還是20初頭的稚嫩年紀,但是夏彥麟就能給人一種淩駕的震懾威嚴感,他這次回來,難道是日本那邊已經掌握了幫派的權力?
“酒吧裏那個人……他死了?”以甜揮之不去她昏倒前,在腦海中那一幕血腥的影像畫麵。
“放心,那一刀離心髒還有半寸,他死不了。”夏彥麟輕蔑地說道。
“喔。”以甜點頭,鬆了口氣。
“你現在還有心思擔心別人的死活?”對這個女人的思維方式,夏彥麟覺得好笑。
“我不想被攪進凶殺案裏,很麻煩。”以甜蹙著眉,直白回答道。
夏彥麟冷淡地嗤了一聲。
“剛還誇你膽子變大了,原來還是這麼沒用。”
以甜眼中劃過一抹無奈,你以為人人都跟你們混黑道的一樣視人命如草芥,刀口舔血,殺人放火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