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被動(2 / 2)

她開始強烈質疑自己當初的決定,為了遵守跟夏行城的承諾,而攪進這一場夏家手足之間的爭鬥。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最後屍骨無存,墮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她悄然攢緊的手心,竟然汗濕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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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夏宅,以甜又病了一場,在家裏躺了兩天,才緩過勁兒來。

關於夏彥麟的下落,她自然不會笨到直接去問夏彥白。

既然她有意放走夏彥麟的事實漏了陷兒,要是再多問上幾句,他恐怕會認為自己已經跟夏彥麟結成同盟,一個心血來潮又在自己身上搞藝術創作。

變成夏彥白的畫布?這比淪為寵物還要慘吧?

不過沒想到,那天過了一個禮拜後,她接到了一通電話,聽到夏彥麟的聲音,她心裏竟然湧出一種名之為喜悅的情緒。

“你沒事吧?”她問。

“多謝關心,我還欠你一次人情,在還清之前我不會那麼快掛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頭夏彥麟話語仿佛帶了清淺的笑意。

“你記得就好。”以甜難得柔聲道。

“那天是怎麼回事?”她壓不住好奇還是問了。

“那天我揍了他幾個人跑了……不過我倒是發現以前小看了這個家夥,弄得我現在焦頭爛額……”談起夏彥白,夏彥麟語氣涼薄,輕描淡寫一語帶過,卻也告知以甜他現在處境並不太妙,看來夏彥白又對他做了不少手腳。

關於夏彥白之前的偽裝,以甜又何嚐不是被他蒙騙的上當者之一。

“嗯,你要小心。”她吐出一句關懷的話來。

經過上次逃難生涯,以甜對夏彥麟也生出一種微妙的情緒來,她暗忖莫不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作祟?因為夏彥麟偶爾表現出來的人性讓她這個被虐者產生的熟悉或依賴的感情。

因為以甜的這句話,電話那頭竟也陷入詭異的靜默。

“那我等你渡過難關,再來還我的人情。”倆人之間這樣的交談實在太破天荒,以甜忍不住尷尬,準備掛電話。

聽到那邊夏彥麟似乎應了聲,她利落地掐斷了信號。

以甜頭腦清醒,夏彥麟是個很危險的人,並不適合打交道。

況且,經過幾次交鋒,她明白自己現在的立場,夏彥白這人深不可測,若是輕舉妄動再被他察覺,她的下場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好。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逐漸打消他的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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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彥白最近一直早出晚歸,似乎忙於工作,相安無事過了幾天。

這一天,夏宅卻迎來了個熟悉的客人,或者說,曾經的主人。

夏彥白一反常態按響了門鈴,以甜像女主人一般去開門迎接。

她與跟在夏彥白身後進屋的夏彥青對視一眼,倆人麵上均平靜無波,但是望進昔日戀過之人靜若幽潭的墨眸,以甜的心裏難免覺得諷刺,有些不是滋味。

“是我叫大哥搬回家住的。”夏彥白邊解襯衫的扣子邊大步朝屋內走。

倒是夏彥青和以甜落在了後麵。

“你最近身體不好,多一個人方便照顧,保姆和傭人畢竟不是自家人,沒有那麼貼心。”夏彥白笑眯眯地體貼解釋道。

以甜平淡地應了聲,掩住因為夏彥白這番話帶來的情緒波動,借口上樓換件衣服再下來。

她不明白夏彥白叫夏彥青回來住是在唱哪一出,但是不管他想玩什麼遊戲,她都沒辦法推脫不參與。

用晚餐的時候,三人安安靜靜地圍著餐桌坐著。

相較於另外倆人的沉默,夏彥白顯得心情大好,開了瓶紅酒,讓三人舉杯慶祝一家團圓。

“要是彥麟在的話,那才真是一家團聚,想必老頭子若在地下知道這一幕也會感動得熱淚盈眶。”提及夏彥麟的名字時,夏彥白的眼神若有似無地擦過以甜的臉頰。

以甜充耳不聞,端著酒杯喝了一大口。

但因為這句話,夏彥青的眼瞳不易察覺地深邃了幾許。

經過之前那一劫,他的臉比原來更沒有表情了,愈加含蓄內斂。卻更加深了成熟男人的冷峻沉靜,讓女人一不小心就容易陷進他漆黑如墨的眼眸裏,爬不出來。

餐桌上風平浪靜,私底下卻波雲詭譎,三人都揣著各自的心思,慢條斯理地切著盤子裏帶血的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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