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甜雖然被溫穆許這句話驚嚇得不輕,但是她與生俱來就有個天賦,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能在關鍵時刻抓住重點。
看著眼前這兩個男人,她在短短一分鍾之內,頭腦經過高速運轉得出一條結論,既然是私奔出來,那她肯定是喜歡溫穆許的,估計這突然冒出來長相極其妖孽的老公對她也不好。
就如同以甜計劃的那樣,從記憶洗掉至今,經過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她早就變成溫穆許養的小寵物,對他依戀之情非常深厚。
至於夏彥白,原本看那男人隻感歎讓人驚豔的俊美,不過眉眼間氣質稍顯輕浮,這種張揚的感覺會讓人覺得有威脅,不好親近。
就像蘑菇,越豔麗漂亮的,越有毒。而這個男人就給她這樣的印象。
所以她清醒地認識到槍口要對外,既然是私奔,那自然不能被抓住,知道所謂真相後,她下意識第一個反應自然就是跑。
以甜看著那妖孽男又逼近一步,眼神帶毒,不由警惕地後退一小步,然後用力拽了一下溫穆許的手。
“穆許,跑!”
以甜叫了聲,顧不上其他,強拽著溫穆許就奪路而逃。
夏彥白望著那對男女牽著手逃走的背影,越來越遠,逐漸變成兩個小點,完全消失在街角。
他的眼神陰冷得能滴出水來,掀起唇角,露出讓人不寒而栗的笑來。
寶貝,我就看你這次能藏多久……
不過……夏彥白敏感地察覺到以甜看自己的眼神很陌生,而且見到他的反應也有幾分不尋常,難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夏彥白玩味地撫著下巴,掏出手機撥出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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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甜和溫穆許跑了約莫十幾分鍾。
溫穆許身體不好,這麼一通狂奔頓時麵色蒼白如紙,而以甜也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確認後方沒有人追來後,兩個人停了下來,靠著牆喘氣。
見正好停在一家冷飲店外麵,他們就推門走了進去。
以甜要了一大份香草冰淇淋,服務生離開後,她跟溫穆許麵對麵坐著。
在以甜目光的強勢逼問下,溫穆許白皙的臉上現出一絲赧顏。
她再接再厲,姿勢有些誇張地將一隻手放在桌子上,幾根手指輪流敲打著台麵,像是大姐頭一樣彪悍,對溫穆許報以虎視眈眈的緊盯。
“穆許同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點老實交代,這老公和私奔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擰著嗓子追問。
溫穆許配合地垂下眼,陷入沉默, 表情若有所思,似乎在進行思路整理。
實際上,關於以甜催眠成功後他怎麼說怎麼做,以及遇到夏家兩兄弟對她解釋的說辭,都是她本人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不得不說,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所以極富有預見性的……知道她在失憶的情況下,最需要什麼。
溫穆許先用一個單純的故事穩定住她失憶後的心神,倆人逐漸培養出感情,養熟了之後,如果遇上夏家兄弟,再把真相告訴她。但至於嫁給夏行城和跟夏彥青訂婚那段,則省略不談。
畢竟一個已經翹辮子了,一個是過去式,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問題並不算大。
而最頭疼的自然就是夏彥白。如果他執意來尋她,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當初對他的約定她通通不記得了,咬死了要離婚的話,就按照法律程序走,先分居。
不過,溫穆許當初對於以甜和夏彥白的婚姻關係之前並不知道,後來她才告訴他。她用寥寥數語解釋當時出於無奈,隻好跟他結婚,但是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並不需要與夏彥白繼續維持婚姻狀態。
溫穆許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以甜當時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雖然驚詫莫名,可是看她目光的閃爍,知道她必定還瞞了他什麼。對於跟夏家兄弟的關係,他察覺到她心思動搖過,不然也不會在離開後這麼掙紮糾結。
這個領悟雖然讓他心裏苦澀異常,但溫穆許選擇尊重她的意思,不多問什麼,隻想以後對她更好,無論如何倆人都再不分開。
眼下夏彥白追來,溫穆許就把當初以甜告訴他的說辭轉述給她聽。
“現在你都知道了……甜,我隻想說,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溫穆許深深地凝望著以甜的眼眸,雖然是照她當初的計劃進行,可是現在的她究竟會做出什麼決定,他依舊慌亂,心裏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