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這隻憨厚活潑的跟屁蟲,一下子儼然成了老夫子批評她不良的感情態度,以甜有種罵髒話的衝動。
他以為他是正義的使者要維護世界和平嗎?
“米迦勒,這與你無關。”以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二貨。
但是她已經被米迦勒推到與夏彥青麵對麵的情境。
以甜深呼吸一口氣,平靜地望著夏彥青。
“對於我來說,你隻是我丈夫的哥哥……如果我們曾經發生過什麼,對我來說真的都過去了。你如果能告訴我怎麼聯係到穆許,我會很感激你,如果不行,那請不要阻攔我做任何事情。”以甜目光毫不避諱地直視他。
剛才的時間裏,夏彥青也迅速冷靜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剛才情緒失控的不妥,甚至是在逼迫她,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他確實沒權利逼她做情感的選擇題。他嚇到她了,夏彥青有些後悔不迭。
夏彥青眸色冷凝,沉默了片刻,回答到。
“好,我帶你去找他。”
真的?以甜有些不相信他態度變化這麼大。
夏彥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表情已經恢複如常的麵無表情,就好像剛才的激動和掠奪都是幻覺。
他的薄唇輕抿,兀自打開前座的車門坐上駕駛位,也不再看她,用身體語言告訴她給她自由的選擇權。
以甜琢磨了一下,上了後座,而米迦勒也自然上車坐到她身旁,儼然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
想到這位老兄剛才‘主持公道’的行徑,以甜唇角抽了抽,但是鑒於他的債主身份,就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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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開到了醫院。
夏彥青告訴以甜,溫穆許上次被夏彥麟綁架後,雖然沒受到身體傷害,但是情緒打擊加身體疲勞引起舊疾複發,現在住在病房。
至於溫家還不知道穆許私自回國,夏彥青受他的囑托並未將消息告知。
聽了他的敘述,以甜心疼穆許,同時有些歉疚自己對於夏彥青的態度,兩人的氣氛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卻有些尷尬。
到了病房間,以甜推開病房,看到溫穆許躺在病床上睡著。
他的臉在光線下白的幾乎透明,兩排卷翹的睫毛闔著,清雋的容顏愈發不像真人,就好像整個人隨時都會變成空氣消失一樣。
站在她身後的夏彥青和米迦勒都有種感覺,以甜瘦弱的身體似乎承載著某種深層次的哀傷,將她與他們隔絕出一塊空間來,他們插入不進去,她也不願走出來。
兩個人識趣地沒有跟著她再走進病房,將獨立的空間留給屋內的人。
以甜輕輕走進去,在床邊坐下,手觸碰著溫穆許垂在床沿的手,不夠暖,指尖有些溫涼。
她拿起他的這隻手,握在手心裏捏了捏。
像是感知到旁人的靠近,溫穆許闔著的眼緩緩掀開,雖然臉孔呈現病態,但他的眼眸清亮如水。
“甜?”他張口,聲音低而啞。
以甜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狂喜,她將臉貼過去,吻了吻他稍顯幹涸的唇。兩人的唇貼在一起,都有些幹燥,但這種觸碰的感覺,卻像一根觸須摸到了心房,讓兩人都為之一震。
以甜不由自主地捧住他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其實,雖然過去兩人在一起幾個月時間,但是從未像此刻親昵。
溫穆許待她的態度是細水長流,潤物細無聲的,當她經曆過夏家兄弟的狂放後,愈發感覺到這份寧靜祥和的彌足珍貴,她也更加珍惜此時取暖般的慰藉。
“嘖嘖,真是感人呐!”
一個熟悉的男聲像是幽靈一般從房間冒出來,以甜渾身一震。
她朝聲音來源方向看去,竟然是夏彥白!她以為還在裏約熱內盧的夏彥白!!
他掀開病房裏阻隔空間的簾子,走了出來,唇角掛著戲謔的笑。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麼會在這裏?”
以甜不自覺地後退,下意識保護性地擁住溫穆許。
夏彥白的眼睛裏要淬出毒汁來,銳利涼薄的話語吐出來,“做這副相依相守的樣子惡心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