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甜和夏彥青對視良久,終還是他打破了氣氛的沉默。
“我看到門沒關,還以為是打掃的人員。”
“嗯。”以甜應了聲,低了頭。
意識到兩人站在這裏不妥,她輕聲解釋道。
“我陪夏彥白過來拿些東西,我現在去找他。”
“好。”
夏彥青嗓音低沉,墨眸不變的幽深莫測,望著她,身體卻站在門口沒有移開。
以甜朝門口走去,莫名地覺得不自在,所以目光始終躲閃著他。
後來以甜才知道,這一刻對於夏彥青來說,是怎樣一種難捱的煎熬。
他希望她看著他,又害怕她真的看他,他不想讓她就這樣從眼前離開,卻又無能為力……最後隻能彼此擦肩而過,轉身離去,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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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夏彥青身邊離開,以甜的心情低落到極致,不想讓夏彥白看出她情緒明顯的變化,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
辦公室裏空空蕩蕩,夏彥白並不在。
以甜詫異了一下,他去哪兒了?
就在她困惑時,突然有人站在背後朝她耳畔吹了口熱氣,她猛地一回頭,對上夏彥白含著笑意幽亮的桃花眸。
“你去哪兒了?”
她滿腹狐疑地看著正抱著個箱子,臉上笑吟吟的夏彥白。
“去找我的心肝寶貝了。”
又故弄玄虛!以甜直接將目光轉移向他手裏的紅木箱子。
“什麼東西?”她不客氣地伸手去拆。
“哎,小心!”難得夏彥白臉上出現緊張情緒,走向桌子,將箱子小心翼翼地放上去。
看他走路的樣子,箱子並不輕,以甜好奇地湊過去看他把箱子打開。
箱子蓋開了,裏麵放了12瓶酒,看上去似乎塵封了很久,箱子邊緣還有一層灰塵。
“這酒有什麼特別的?”以甜不懂酒,她隨口問。
“聽說夏行城在私密儲藏室裏存了頂級佳釀,我上次看了沒舍得喝,反正這家公司存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咱們把它帶回家慢慢品嚐。”
夏彥白從裏麵抽出一瓶,用一種無比欣賞的眼光打量著瓶身,那癡迷的神情就像珠寶鑒定家在看極品美鑽一樣。
從他口中聽到這家公司存活不了多久,以甜心神顫了顫,卻很好的掩藏起來不表露出分毫異色。
幸好夏彥白專心致誌地看著酒瓶,並沒有注意到她。
“東西拿到了,我們可以走了嗎?”以甜平靜地問。
“寶貝,別急,我開一瓶給你嚐嚐,你就知道這酒妙在哪兒了……”
夏彥白拿著那瓶酒走到流理台,用開瓶器將那瓶酒的木塞拔出來,房間彌漫出一股子清淡卻撩人的葡萄酒香氣。
“亨利·賈伊爾的夢幻羅曼尼·康帝……”
他取出兩個水晶高腳杯,將酒緩緩倒入杯中,酒液盛在剔透的酒杯中,如紅寶石一般的光澤,絢麗無比。
“過來嚐嚐。”
夏彥白將杯子遞給她,以甜輕抿了一口,口感濃鬱獨特,有層次感,確實跟平常的不同,但是她對酒並不算太懂,所以也評價不出太多。
看著她喝了一口,夏彥白卻並沒有急著喝,而是含笑望著她。
“你怎麼不喝?”以甜不解,他明明很愛這款酒,倒出來為什麼又不喝。
夏彥白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娓娓道來。
“寶貝,一款好的葡萄酒猶如一件藝術品,需要藝術的方法、藝術的心態……如果要將這酒的味道品鑒到極致,就要醒酒,開瓶之後至少要等大概二十分鍾以上,這有生命力的液體才會慢慢的蘇醒過來。等待,就是一種獨特的藝術,我喜歡這種耐人尋味的曆程……”
他敘述這段時,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以甜忽然憶起夏彥青曾經對她說過,夏彥白對她使用了諸葛擒孟獲的七擒七縱,這一刻與他對於葡萄酒賞鑒的這番言論,忽然間看著桌上的那杯酒。
現在的她,就跟這酒一樣,讓他完全收入囊中,可以盡情品嚐。
這真是一種讓人心裏覺得五味雜陳的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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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離開時,以甜下意識望了眼自己辦公室的方向,想起剛才與夏彥青的會麵,徒然傷感。
她走進電梯,不知道下次見麵,又是什麼時候了。
夏彥白抱著酒箱,心情不錯地嘴角上揚,出言調侃道。
“夫人,你這什麼表情,是在想其他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