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以甜的指責,左思铖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反問出一個問題,打得她措手不及。
“你是不是跟這孩子發生了什麼?”
以甜登時語塞。發生了什麼?其實她也不能確定,但是……看上去她惹得這個麻煩還不小。
“算了……你先給我鬆綁。”
她轉移話題,示意讓左思铖把綁她的繩子解開。
但是,之前還統一戰線聯盟的左思铖卻沒有動。“抱歉,這件事上不能相信你。”
看以甜眼神中的不解和不滿,他繼續解釋道。
“我不能冒這種風險,我不知道你現在對夏彥白抱著何種感情,萬一你不顧全老爺的遺囑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所以隻能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以甜臉色頓時冷凝,顯然心情十分不好。
“難道你打算這麼一直綁著我?”
兩個人氣氛正劍拔弩張之際,突然有人推開門進來了。
這個人除了夏行城突然冒出來的小兒子梁齊還有誰。
他的姓看來沒有改,以甜剛才沒問左思铖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此時也不知道用何種態度來麵對這個跟自己還有點關係的男生。
似乎推門之際剛好聽到以甜的最後一句,梁定齊抬了下眼,心情相當不錯地朝她說。
“聽左叔叔的話先綁著吧,吃飯喝水我會幫你。”
以甜一時語塞,看了眼左思铖,又望向梁齊。
“你知道他為什麼綁我過來嗎?”
梁齊理所當然地答道,“左叔叔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道理,我不會幹涉他,不過他要是傷害你的話,我會保護你的。”
少年的眼眸清澈如水,坦坦蕩蕩的明亮。
以甜丟了記吐血的表情給左思铖,這小怪物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聽說你現在在念大學?”
以甜抱著這一絲期望問,如果這孩子在念大學的話,那跟自己豈不是年紀差了一大截,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他嫂嫂的話,不知他會作何想。
但是……若要他知道這些複雜關係的話豈不是更添亂?最理想的結果就是他一直活得像溫室的花朵,幹淨無公害。
“是啊,我已經在音樂學院念大二了,學的是鋼琴。”談起自己的學業,梁齊顯得很興奮。
“喔。”
以甜微訝地眨了眨眼,沒想到夏行城這種市儈的商人會出產這一款藝術型的兒子,大概與孩子從小跟著他母親有關。
“你要聽我彈鋼琴嗎?”提到自己的專長,梁齊就像一個獻寶的孩子,走過來拽著以甜就往閣樓裏的儲藏室走。
以甜鬱悶地看了眼左思铖,對方給了一記多多包涵的眼神,像托孤一樣的慈愛。
儲藏室牆壁貼著隔音板,放了不少種類的樂器,除了一架鋼琴外,竟然還有全套的架子鼓。
“這些都是你的?”以甜手被綁著,隻能用眼睛看。
“對呀,我很喜歡這個。”說話間,梁齊拿起一把琵琶撥了兩下給她展示。
“你還會彈琵琶?!”
這下,以甜徹底意外了,腦海中關於這個樂器的記憶都是穿著古典的少女彈的,跟梁齊這書生氣的長相實在不搭噶。
梁齊丟給她一記可別小看我的炫耀眼神,站著就將琵琶端在懷裏,試了下音後,修長的手指撥弄起琴弦絲。
音樂什麼的以甜並不太懂,念書的時候會聽聽流行歌曲,哼唱兩句,絕對屬於業餘老百姓。
不過他彈奏的這首她聽出來了,是《十麵埋伏》。
這首曲他彈得氣勢很恢弘,一點都會讓人覺得女性的嬌柔,反而很有力量感,叮叮當當的快速節奏起伏將氣氛掌控得扣人心弦。尤其是他專注彈奏的神態,讓人覺得十分賞心悅目。
說起來,他的五官在夏家一堆妖孽裏,不算特別出眾的,眉清目秀,幹幹淨淨,就像生活在象牙塔裏的天真少年,不諳世事的純真。沉浸在自己的喜歡的事物中時,特別的專心盡情,一種讓人為之屏息不敢打擾他的氣場。
這是天生藝術家的氣質。
他沒有彈完,彈到高潮部分的時候,發現以甜在晃神,不高興地扯了琴弦戛然而止。
“怎麼不彈了?”以甜不解,從剛才的思緒中被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