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過去了五個年頭。
阮清歡支著下巴呆坐在窗前,看著院子裏的景色不禁有些頭疼。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是第五年了,當初和承灝一起掉落懸崖,如今也不知承灝如何了,她相信,自己既然能來這個世界,那麼承灝也一定能來,他們是分不開的,隻是如今五年過去了卻不知道他在哪兒,又或者他換了容貌自己沒認出來,一想到這些真是愁人。
今日是上元節,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紅綢滿布,淮南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清歡閣被丫鬟們裝扮得十分喜慶,隻可惜她不喜歡,故而看著看著就頭疼了,可奈何今日過節,她不好阻止,丫鬟們也就是為了圖個吉利。
“想什麼呢?阮清歡。”正當她想得入神時,一道頗有磁性的嗓音傳入,愣是把她嚇了一下。
待回過神來,阮清歡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惡狠狠地道:“關你什麼事?容世景,我看你是欠揍了,好好的節日你平白嚇我做什麼?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也不是她非要大驚小怪,實在是這廝總喜歡突然襲擊,來無影去無蹤的,每每這樣她都少不得要說上一通。
“唔,還真不知道,”容世景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今兒個下雪了,你盯著窗戶看了這麼許久,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誰不知道了?呃,不過真下雪啦?我沒仔細看呢!”阮清歡無視他的眼神,一臉驚訝地說道。
“嗬,就說了你不知道,算了算了,今日我心情好,敢不敢和我一起去雪山之頂玩兒?”容世景手裏拎著個十分精致的籃子,卻是用布遮住,讓人看不清裏麵裝的是什麼。
阮清歡瞧了幾眼他手裏的籃子,忽然有了興致,爽快地應道:“有什麼不敢的?不過今日可是上元節,我再紈絝也不能不過這個節,容世景,咱們可得說好了,我陪你去是可以,但你得用你的輕功送我回來,成交不?不成交那就不去了,唉。”明明是想去的,可她偏能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人哭笑不得。
說起紈絝,百姓們一致認為清歡郡主最是紈絝,隻要一提起便是止不住地搖頭歎惜。
原來,自打清歡郡主出生以來,滿月宴上什麼都不要,偏生抓了翊小王爺的梅子酒,一歲半時一把火燒了廚房,兩歲半時捉弄太子,三歲時扯了睿老王爺的胡子,四歲時毆打睿王府世子,四歲半時教訓當今聖上,種種劣跡實在讓人不搖頭都不行,這些都還是外人所知道的,外人不知道更是多了,就比如,清歡郡主最愛捉弄府中下人,雖是玩笑卻也讓眾人自此看到清歡郡主就繞道走,生怕當了她的玩樂用具。
容世景溫和地笑了笑,摸著阮清歡的頭,道:“竟還有你不敢的?”
說不出是什麼味道,但透露著一絲寵溺。
“啪”地一聲打落他的手,阮清歡怒目圓睜,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家那個老頭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挖苦我?”
“這可是給我判了罪了,我可不舍得挖苦你,”容世景笑著搖頭,本就長得粉雕玉琢,如今更是好看,走到窗前,淡淡地道:“這個時辰正好,走是不走?我答應便是了。”
聽他答應了,阮清歡再也不撅嘴了,頓時高興了,一把拉過他的胳膊,就往屋外走,道:“那就快走吧。”
“慢點兒,把裙帽戴上,下著雪呢!”容世景也跟著出去,一手被拉著一手為她戴上裙帽。
“哇,好漂亮的雪!”一出了房門,就看見漫天飛雪,一朵朵雪花於空中飛舞,美麗極了。
伸手雙手去捧雪,好不容易有了一朵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心,她看了幾眼,吹了吹,雪花就化作了一滴水。
容世景嘴角含笑,也不說話。
“好了,想來雪山之頂更漂亮,我們快些走吧。”畢竟做了這麼久的孩子了,也有幾分孩子心性,前世是身不由己,這一世一定要活得開心才對。
“嗯。”容世景淡淡地應了句,二人便躲過府中巡視的人,出了府門。
雪山之頂,常年寒冷,如今又逢下雪,更是冷極。
“唔,有點兒冷,容世景,你怎麼不冷?”回頭看到他一臉的淡然,撇撇嘴,憑什麼自己那麼冷他就不冷?這也太不公平了!
“內力取暖,你也有內力,試試看。”容世景就知道這丫頭不知道用內力取暖這回事兒。
“咦,”阮清歡聽了他的話,試了幾番,居然感覺不冷了,隻覺得好神奇,笑嘻嘻地道:“真不冷了。”
又走了段路,阮清歡忽然想起他是拎了籃子來的,一時間有些好奇。
“看你一路拎著個籃子,裏麵裝了什麼寶貝?”阮清歡出聲問道。
哪知容世景毫無預兆地就停了下來,阮清歡險些撞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