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簪典故(1 / 2)

屋外有風吹過,落雨打在琉璃瓦上的啪啪聲綿綿密密。墨色的發絲散了滿枕,解了瓔珞,墜了釵環,靡靡灩灩。

天邊露出一絲光亮,院子裏的玉簪花緩緩綻放,因為下過雨,還帶著分不清是露水還是雨滴的液體,晶瑩一片,散發著它獨有的芳香。

再過了一會兒,打更人回家去休息了,人們忙碌了起來。

窗戶沒有關好,晨曦的光透過窗戶進來,灑落在阮清歡的側臉上,本就美極的她,此刻看著,更添一股妖嬈魅惑。

阮清歡迷糊中伸手擋住刺眼的光線,才覺得舒服了些,又轉了個身,繼續睡著。

“父王。”阮慕寒清晨便會起來練武,隻是沒想到今日他的父王會過來看他。

“嗯。”淮南王點頭,看了看四周的景色,竹林一片纏繞著,假山池水噴灑,再沒有其他的了,不禁皺眉,他淮南王的嫡子,竟是住在這樣的院落麼?

“慕寒,你這裏怎麼沒有盆景?”淮南王問了句,語氣中卻是含了淡淡的疏離。

阮慕寒也是皺眉,父王清晨過來就是問這些的麼?如果是,那麼不必了,以前那麼多日子他都不曾問過,如今長大了卻來問,做樣子麼?

“孩兒不需要,父王,若是無事,便請回吧。”最好是回你的愛妾那裏去,一輩子不相見倒落得清靜!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父王!”淮南王怒喝,他好心好意來看他,就是被這樣對待的?!

“嗬,”阮慕寒冷笑,繼續說:“那麼請問父王,你有多少年不曾踏入孩兒的院子了?自母妃不在以後,後院眾姨娘得寵,梅姨娘得勢,哪一樣不是你縱容的?如今你問我這樣對你,嗬,看在你生我一場的份上,我才叫你一聲父王,別太自以為是了!”

像是在說多年的積怨般,語氣也不善了,隻有阮慕寒知道,他的心,在痛。

“你。”淮南王被他的一番話驚得倒退了好幾步,他沒有想到這些,的確是他疏忽了,從王妃消失後,他就不再過問這一對兒女,種種事情曆曆在目,他再無顏麵,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一樣。

看著如此的淮南王,阮慕寒心揪著的疼,可是他告訴自己,不能表現出來!憑什麼他要受這麼多年的冷落?憑什麼因為他是父王就能夠被原諒!

“父王,如此看來,今早孩兒是練不成劍了,孩兒告退。”再不給說話的機會,他不想聽他無謂的解釋,他隻知道,夠了,一切都夠了,就這樣了吧。

見阮慕寒離去,淮南王慌了,連忙喊:“慕寒!”

阮慕寒步子一滯,頭也不回地回了屋子關了房門。

隻留淮南王一人愣在原地,他的兒子,長大了,所以敢和他說這些了,隻是到底是他的疏忽,歎了聲,回去了。

阮清歡正用著早膳,辛悅在一旁侍候。

“郡主,好久沒看到您吃得這麼香了。”辛悅真誠地感歎,郡主從摔了腦袋後,就變得更明媚開朗了,不過她的紈絝貌似一點也沒變啊。

阮清歡咧嘴傻笑,有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婢女,還有那麼多的朋友,她覺得知足,所以她要活得恣意瀟灑。

“自然,死過一回的人了,再看不開我可不就是白活了麼?”阮清歡喝完了藥粥,拿了塊棗泥山藥糕吃著,衝辛悅一笑。

辛悅以為是自己觸碰到了郡主的傷心事,忙跪下,顫著舌頭說:“奴,奴婢,奴婢不是故意惹郡主想起傷心事的,求郡主恕罪!”

“你這傻丫頭,起來,我沒有不開心,都說了我很知足現在的生活,知足常樂,又怎麼會怪你?”阮清歡佯裝生氣,命她起來。

辛悅聽了,便知她說的是真的了,也為她高興,謝了恩起身遞了張帕子給她。

阮清歡接過,擦了擦嘴邊的油漬,又漱了口,才覺得整個人清爽了許多,古代就是有一樣不方便,刷牙,這裏沒有牙膏,隻能用茶水漱口,悲催死了。

“辛悅,我剛剛聞到玉簪花的香味兒了,你提個籃子,隨我去摘。”阮清歡想到玉簪花的典故,就十分想摘來。

“是。”辛悅答了聲,便去拿籃子了。

出了房門,走了幾步路遠,便看到一片玉簪花的花海,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縈繞在心間。

“果然是開了,辛悅,玉簪花有個美麗的典故,你可想聽?”阮清歡莞爾笑道,不知為何,今日心情格外的好。

“願聞其詳。”辛悅也是喜歡這玉簪花,自然願意聽。

阮清歡走上前去,摘了一朵玉簪花,湊近聞了聞,才道:“在許久之前,有位姑娘名叫玉兒,十分美貌,就如同這玉簪花一樣,她與一個男子王強相愛,兩人生活得很幸福,隻是後來,出現了一個大惡人,貪圖貌美女子,玉兒姑娘為了要製止惡人對女子的摧殘,便主動去引誘那惡人,在二人的酒裏下了毒藥,惡人防著她,要她先喝,玉兒姑娘沒有辦法,隻得喝下,惡人也隨著喝下,後來,兩人都死了,惡人是沒有了,可是玉兒姑娘也沒有了,王強傷心大哭,哭了許久,竟讓玉兒姑娘又活了過來,兩人便離開了那個地方,幸福地生活著,在那位姑娘躺過的地方,開出了一片美麗潔白的花,形似玉簪,人們都感歎玉兒姑娘的善良,以為那些花是玉兒姑娘留下的玉簪所化,便為那些花取名為‘玉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