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別鬧。”阮清歡嘟著嘴,用被子蒙著自己的臉,拍掉某個人的手,翻了個身麵朝牆壁睡著。
冥世珩眉心微蹙,他的徒弟怎麼可以這麼懶,他做完事就來找她了,可是她呢?居然還在睡!
“鳶兒,還不起來?”已是黎明了,天將大亮,若是再不能將她喚醒,估計他就得走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她,一向淺睡的阮清歡終於睜開了雙眼,正想罵人,卻見到了昨日下午拜的師父,立即來了精神,什麼睡意都沒了,摸著腦袋嘿嘿傻笑,說:“師父,你怎麼來了?”
“昨日匆匆一別,還未來得及告訴你一事。”冥世珩依舊是淡漠的語氣,聲音好聽是好聽,卻沒有絲毫情感。
阮清歡點頭,豎起耳朵,問:“是什麼事啊?師父。”
“十日後為師帶你去一個地方,不許再睡懶覺。”冥世珩板著一張臉,似乎對她“睡懶覺”一事特別不滿。
“呃,師父,現在還很早啊,徒兒這不算睡懶覺。”阮清歡對這個便宜師父有些無語了,天還沒亮呢!先不說他闖入她的閨房,就說這個時辰吧,王府中的奴仆也不一定全起來了,所以,沒必要這麼嚴格吧?
冥世珩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時辰是還早,語氣也柔緩了不少,道:“還是應早些起來修煉才好,為師很少睡到這個時辰。”
修,修煉???阮清歡突然覺得,她是不是真的撿到寶了?普通人是不會說修煉的,練武之人也不是說修煉的,隻有一種人才會,修仙之人,昨天她就已經懷疑了,如今聽他這麼一說,保不齊她的這位師父就是個修仙之人!
“師父。”阮清歡瞪大眼睛,想問又不敢問。
冥世珩倒是知道她想問什麼,便說:“為師所在的地方確實是修仙之人所居住的,不過——”
“不過什麼?”阮清歡已經很震驚了,原來這個世上真的存在修仙的說法啊!
“為師不是修仙之人。”冥世珩不解她為什麼這麼激動,修仙早就有了,不應該是第一次聽到吧。
“啊?哦。”阮清歡有些失望,可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總覺得師父像謫仙,超脫世俗,可是師父又說他不是。
冥世珩沉默了許久,見她依舊裹著被子,施了個仙術就將她從被子中拉了出來,瞥了她一眼,說:“為師不是人,所以不算修仙之人。”
不是人?那是什麼?不會是鬼吧?想到這裏,阮清歡嘴角抽搐,她剛才可是看清了的,師父用的絕不是內力,而是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她掙脫不開。
“師父,徒兒經不起打擊的!你別說你是鬼!”阮清歡有些欲哭無淚了,昨日她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就惹上了這麼一個難以對付的麵癱美男呢?對,就是麵癱!他都不笑的。
“呃,”很顯然,冥世珩對她的話很無奈,揉了揉她的頭發,說:“為何不說其他的?鳶兒,你有見過鬼長得為師這樣的?”
還真沒有,鬼哪有你長得好看?阮清歡在心裏腹誹著,麵上卻是訕訕地一笑,往後縮了縮身子,道:“原來師父是妖啊,嗯,難怪長得這樣好看。”
聞言,冥世珩的一張臉倏地冷了下來,湊近她,說:“為師不是妖,不是魔,不是鬼,不是怪,也不是人,更不是牲畜,那麼鳶兒你說,為師會是什麼?”
“呃呃,師父,”阮清歡吞了吞口水,拜托,他能不能不要再靠近了?難道不知道他自己長得禍國殃民啊?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轉,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說:“不會是神仙吧?!”
不要這麼嚇她好不好?這個世界已經有很多讓她感到驚奇的了,比如輕功,比如內力,這些可都是現代所沒有的,如今她的這位便宜師父居然是神仙,你說,這難道還不是在挑戰她的世界觀麼?不帶這麼耍人的!
“嗬,”冥世珩輕笑,完美的臉上多了份致命的誘惑,隻聽他道:“算是的吧。”
依舊是揉著她的一頭秀發,很是寵溺的模樣,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吧。
話音落地,遲遲沒有人再說一句話,阮清歡已從震驚中醒了過來,師父若真的是神仙,那麼對於自己,是有利還是有害呢?她不知道。
良久,在冥世珩以為她不說話了的時候。
“師父,那你怎麼會出現在北冥國皇宮?仙人不都是從不問紅塵之事的麼?”不是她非要問,而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畢竟遇上神仙這樣的事實在是非尋常人能碰上的,正所謂不問白不問嘛。
“此番下山,是為了還仙帝的情,再過半個月就是妖王重生之日了,為師是來阻止妖王出世。”他叫九重天上的那位為仙帝,是因為在他的心裏一直都道疤,那是很久之前留下的,自從知道那件事後,他就再沒了仙帝這個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