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意的眼睛太過於明亮,景燁看著心裏就出現了一個小聲音,答應她,答應她……
景燁向來是個心隨所致的人,所以,沒有多加猶豫就應了下來。
也罷,隻要小姑娘高興,畫麵詭異一點兒又算什麼呢?
“好,三天後我陪你一起。”
剛剛被他理順的頭發,很快就又被他揉亂了。
林意發質濃密綿軟,摸起來十分舒服。
走過長長的,繁華的大街,林家大氣簡單的大門就在眼前。
“進去吧,把這包藥帶給將軍夫人,可以調理她的舊疾,你就不要擔心了。”
景燁可不想看到臉色煞白的林意,本來就嬌嬌小小的,那樣看起來就更加可憐了。
他放在心尖上寵的小姑娘,怎麼可以跟這兩個字搭上邊呢。
目送著林意進去,稍稍站了片刻,景燁才飛身離開。
沒有林意的逸親王府格外寂靜,就仿佛是回到了他還沒有遇見她的時候。
那個時候,逸親王府沒有笑聲,沒有人氣,隻有所有人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他。
月光透過窗戶撒了進來,落下一地銀灰,景燁在書房中奮筆疾書,寫寫畫畫,時不時凝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景國內部的問題已經處理的差不多,暗樁拔出,就可以打破結界,有仇報仇了。
安鈺的所作所為,他不得不重視。
說實話,從那次大戰分別,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過安鈺了。
記憶中安鈺是個風流灑脫,總是會溫暖的笑著,就算是在戰場上的敵人也不得不承認安鈺是個光明磊落的敵人,也是一個值得敬佩的敵人。
安鈺忠誠國家,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原則,並不像是會囑咐木馨兒向皇上種蠱之人。
他贏得起,也輸得起,拿的起,也放的下。
景燁至今都記得安鈺爽朗的笑容,耀眼的大白牙……
可是,一切的證據都指向安鈺,他抓起來的人也一個個證明了背後籌謀之人,想要謀奪整片山河大陸的人就是安鈺。
越是想這些事情,景燁就越是覺得奇怪的很。
安鈺,安鈺……
景燁的眉頭越皺越緊,毛筆上的墨汁低落在紙張上,留下了一大片汙跡,讓人看不清之上到底寫了什麼。
也罷,究竟是什麼緣故,到時候一探便知。
南疆之行,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否則皇兄的身子就算是解了蠱,也是油盡燈枯了。
景燁就這樣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休息。
一夜中不斷有人來彙報消息,也有信鴿不停的飛起,落下。
其實,景燁一直都很忙很忙,積病深重的大景國,就好似一塊兒肥肉,誰都想上來咬一口。
封疆大吏妄想著割據一方,與中央分權而治,地方小官則是想著山高皇帝遠,斂夠財做土皇帝,各世家大族則是想著瓜分皇室的底蘊,削弱皇家的威嚴……
中央與地方,皇權和世家,層出不窮的矛盾讓大景國就是一座空中樓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稍有狂風暴雨,必然會風雨飄搖。
如今的一切,再辛苦都是他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