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天藍聽到羅示富被抓到祭壇時,她就恨不得三步並一步的跑到祭壇。短短幾百米,她卻覺得用了幾世才跑到。她心中始終五穀雜陳,氣都快喘不上了。終於,她跑到了祭壇。她看到羅示富跪倒在祭台上,她來不及喘氣,便在第一時間撲了過去,滿臉痛苦的問著跪在祭台上的羅示富道:“示富,你怎麼樣?”
忽然,陳天藍看到羅示富身上的血跡,她像拎起一根木棒似的提起羅示富的左手,“你的手??????”看著任由自己提著的死氣沉沉的手,陳天藍眼裏的淚忽然掉落下來。羅示富手上的傷,就像烙在陳天藍的心裏一般,那些痛讓陳天藍全身顫抖。
羅示富表麵麻木眼神呆滯,帶著生氣且夾雜著些許哭腔,命令似的擠出三個字,“殺了她。”
陳天藍麵露著害怕,哭泣著說道:“讓???讓我???”陳天藍本來想說“讓我先幫你包紮一下”。沒想到??????
“殺了她,你沒聽明白嗎?”羅示富發瘋似的推開還沒說完話的陳天藍,麵上帶著些不敢相信的神情,卻沒看陳天藍。他又重重的說了一遍,“我要你殺了她。”
他是在命令,聖旨一般的死命令。
陳天藍被推開,愣坐在地上。她臉上寫滿了委屈和擔心,卻無處可說。她吸了下鼻,便將那委屈順著唾沫一起咽到肚子裏。她蹬的一下站起來,來到女魔鬼麵前,瞬間便紅了眼,咬牙切齒的問道:“你對示富做了什麼?”
女魔鬼冷笑了一下,無關要緊道:“我隻是把他的右腳腳筋和左手手筋挑斷了而已。”
陳天藍完全被女魔鬼的神情語氣激怒了,她想也不想就衝了上去。女魔鬼嘴角微微一揚,便迎了上去。隻見兩人快要碰到一起時,陳天藍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朝女魔鬼刺去。然而女魔鬼躲避及時,雖然她的衣服被割開一道口子,卻沒傷及血肉。在兩人錯開之時,女魔鬼順勢推了一掌陳天藍。
待兩人站定,女魔鬼帶著嘲弄的表情朝陳天藍笑了一陣。陳天藍被女魔鬼的神情激得更怒,她臉上的青筋微跳,恨恨的咬著下唇,手上的匕首握得有些抖動。而後陳天藍大叫一聲,又衝向女魔鬼。女魔鬼不緊不慢的迎了上去。然而,女魔鬼並不出招,似在玩弄陳天藍。女魔鬼隻等著陳天藍把她手上的匕首刺向自己,然後她再在匕首快要刺到自己的一刹那巧妙的避開。陳天藍眼看幾次都快要得手了,卻又一次次刺了空,心裏急得跟貓撓兒似的。連著兩次刺空之後,她便知道女魔鬼是在戲弄她。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陳天藍便越發認真起來,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她越發認真,便覺得眼前女魔鬼臉上嘲弄的神情越是揮之不去。於是,她便越發生氣起來,後麵氣得匕首都快拿不住了,卻依舊刺不到女魔鬼。陳天藍隻覺嘴巴比匕首更加好使,等女魔鬼繞到身邊,她還會伸出脖子,想要在女魔鬼的身上咬上一口。就這樣,她們又打了十幾個回合,最後陳天藍氣得連打的力氣都沒有,手上的匕首也不知道用,隻像一隻瘋了的野牛,朝著女魔鬼的身上撞去。
女魔鬼許是覺得不好玩,便稍使勁將撞向自己的陳天藍推到一旁。雖然女魔鬼並沒使多大勁,但陳天藍卻一個踉蹌,像一死物一般跌坐在地上。隻見陳天藍一坐到地上,便抓狂似的用手拍打著、用手上的匕首狠狠刺向祭台,嘴裏發出哀嚎。陳天藍哭得就像一個孩子,是在自責自己的無能,卻無奈隻能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這不會動的石台上。
女魔鬼看了一陣,她似在關心、似在等待,眼裏卻裝著輕蔑:“還打嗎?”
陳天藍似乎沒有聽到,一直埋著頭,但她手上的勁兒使得更大了,她又在地上刺、打了一陣,才站起來。隻見她的匕首鈍了一些,卻沒有彎。雙手都出了血,長在她手上,像是在雪地裏盛開的紅花,將她的纖手繡得更美了。她的雙眼沒有焦點,但影影綽綽全是女魔鬼的麵目。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卻依舊美得驚人。她知道自己打不過女魔鬼,但她在握緊匕首的時候,仍然義無返顧的衝了上去。
然而這次廝打,陳天藍卻像找不到女魔鬼一般,匕首全然刺在空氣裏。隻見女魔鬼像靈魂鬼怪,在陳天藍的周身遊走,時而拍她的肩,時而打她的頭,卻總不讓她找到,甚至連看都不讓她看一眼。後來,女魔鬼許是玩累了,便打掉陳天藍手上的匕首,又一腳使她跪倒在羅示富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