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誰在什麼時候說過,真正的離開都是悄然無聲的。
所有人都習慣了占燊對舒冉百依百順,馬首是瞻。
所以,他搬離的那天早上,除了左毅的那個電話,沒有人再問一句他怎麼了。
大家也都不知道的是,在後來,過了許久許久,久到大家在社會上混成老油子了。
一次聚會,占燊喝的有些醉意,雙眼迷離間,他提起了當年發生的一切。
原來,那天他出去後,是想幫舒冉追回那塊手表的。
他當時甚至下定了決心,如果對方不給,自己哪怕強搶也得給搶回來。
他打通了那人的電話,卻沒想到跟那人是在警察局碰的麵。
原來,那個小夥子是因為在外邊欠了高利貸,無力償還,才起了偷竊的歹心。
本來之前和女友同居,租在老太太的這套房裏,後來女友知道他欠了高利貸,死活要分手,而著急忙慌之下,他拿的那把鑰匙不見了,房子又租不起,隻能給老太太賠錢了事。
再之後,他住過地下通道,也住過十幾人住的那種破舊的宿舍。
當他沒錢交床位費被趕出來的時候,意外發現那把鑰匙在女友給自己買的一件外套裏。
想起自己走的時候有一張兩人在一起時的合照在原來的出租屋裏,難免睹物思人,想回去拿回那張照片。
卻不想意外看到了從豪車上下來的舒冉。
他沒想到打扮的那麼闊氣的舒冉居然住在這樣的房子裏,他隻以為有錢人都低調。
於是悄悄暗中觀察了兩三天,發現了舒冉她們上班回家的時間規律。
本來他是想偷點現金之類的,沒想到翻遍了整個房子沒找到現金,連他要找的照片也不見了。
準備離開時,意外看到了舒冉裝著表的那個盒子,因為是密碼盒,他就猜裏邊一定是有值錢的寶貝。
偷走表後,他並不清楚那塊表值多少錢,因為急需還錢,所以就去當鋪問了一嘴。
典當的人警惕的問他哪來的表,他謊稱女朋友的,買房需要錢,隻能當掉一些值錢的東西湊湊。
典當行的人也沒懷疑,看他又不懂價,隻說能當兩萬塊。
他以為表不值錢,又想著自己那六萬塊的欠款,隨嘴一說,低於六萬不當。
沒想到典當行的一聽,就說六萬塊,成交了。
他自己真的不知道那表值多少錢。
後來,他怕警察抓到他,膽戰心驚的,不敢找正兒八經的工作,想著隨便找個活幹,卻不小心被騙進了傳銷組織。
更不幸的是,他剛進去第一天就被警察給掃了。
占燊自然不會去多管閑事,問了哪個典當鋪,就去要表。
說明來意,典當鋪的經理也清楚那表來曆不明,但是看占燊的學生樣,獅子大開口,沒有30萬不給。
占燊哪裏去弄那三十萬去,據理力爭,那經理叫來了保安,一群人打他一個。
最後,衣服也破了,他在路邊攤上買了一件T恤回去了。
他本來是想著直接回去的,這時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說姐姐因為生孩子時羊水栓塞去世了,姐夫家裏挑了日子辦喪事,問他能不能回家。
當時他就受不了了。
想起小時候姐姐對自己的種種,爸媽去打工幹農活,都是姐姐在給自己做飯,哄自己睡覺。
為了讓自己上學,姐姐初中讀的很不錯,考到了市重點高中,卻擔心自己走了幼小的他沒人照看受欺負而放棄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