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流如織,繁華熱鬧的仿若過節。
這大街上的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快樂,可是許裴陽知道,也許她們並不像表麵看到的那麼快樂。
許裴陽突然間有一種衝動,想跟徐瑾言學習心理學的衝動,她想無聊的時候去看看猜猜哪些人是假意快樂,或者可以推測林熙每個階段的心理活動。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挺無聊的,但就是那麼鬼使神差的就去了徐瑾言家。
然而,徐瑾言並沒有在家。
周末一大早,徐瑾言一宿沒睡好,秘書說那個男人對爸媽一手創建的公司動手了。
其實,徐瑾言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隻是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比他預料的更加急不可耐,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也許是從小錦衣玉食的生活,徐瑾言確實不太能體會一個人被錢逼急了的感受。
而那個名義上被稱作自己繼父的男人,從小被人瞧不起,隻能靠小聰明寄人籬下的活著。長大了,遇到了許茹,他明明知道自己不過是替別人背鍋養孩子,可是人生中第一次被需要的感覺和想揚眉吐氣的衝動讓他不顧一切的娶了許茹。
可是結婚後,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徹底。
雖然在親戚朋友麵前自己很威風,但是所有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幾乎無一例外是:“你小子好福氣啊,娶了個那麼有本事的老婆。”
他依舊沒有尊嚴,可是,他堅信,隻要許茹需要自己幫助她保守住這個秘密,他就有籌碼爬得更高,總有一天自己會擺脫許茹一家的桎梏,讓所有人對自己另眼相看。
他拚了命的努力過,而且是那麼的努力。
可他終究是個外人,許老爺子防他,打壓他,明明勝券在握的升值卻被迫讓給了許茹。
吹出去的牛,說出去的誑語像一個個巨大的巴掌打的他生疼。
他恨,他怒,他怨,他不甘心,所以他瘋狂的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他覺得自己的忍辱負重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看到許裴陽的時候這種羞辱感愈發強烈,於是他發泄,把自己所有的無能為力一一報複在這對給他希望又給他絕望的母女身上。
離婚的那天,天氣很好,晴空萬裏。
許茹帶著許裴陽傻傻地站在民政局門口,等待司機來接。
他記得他對著許茹和許裴陽雙拳緊握,大喊:“終於解放啦!”而後笑的幾近癲狂,連過路的行人都忍不住紛紛側目,偷瞄這個“神經病”。
離婚後許茹大方的給了他一筆不小的費用,他心安理得的拿了,他並不覺得有什麼羞恥,在他看來,這是自己應得的報酬,畢竟陪著許茹演了這近十年的戲。
初來S市的時候,他是衝著這邊良好的經濟發展形勢,誰料想下海容易上岸難。
發財夢還沒來得及實現就賠了個精光。
有時候他挺慶幸自己的運氣,也可以說是桃花運。
年輕的時候遇到許茹,人到中年二度落魄,任誰都覺得是個不小的打擊,然而,他又幸運的遇到了何倩妮。
也就是徐瑾言的生母。
他苦笑命運賜給自己一個又一個的孩子,比起許裴陽對自己又怕又恨,徐瑾言這個繼子讓他傷透了腦筋。
這個孩子的心思極其深沉,城府之深讓他不敢正麵與之較量,隻得在背後玩點小心機小聰明,盡可能的不讓徐瑾言察覺。
可是,狐狸再狡猾,也對付不過沉睡的獅子。
徐瑾言不是不知道,隻是他懶得去陪狐狸玩,他要的是一擊即中,這樣膚淺純靠運氣活動的狐狸不值得他耗費太多心力。
自從這個男人進了家,徐瑾言就很少回家,有時候幹脆約母親在外邊吃個便飯。
要不是秘書的小報告來的及時,何倩妮打來電話的時候他還真的想像往常一樣拒絕呢。
對於徐瑾言突然很爽快的答應回家,何倩妮有種受寵若驚的喜悅,她怕自己出現了幻聽,不敢相信的再次跟徐瑾言確認,直到得到徐瑾言認認真真一字一句的肯定回複才確定自己沒有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