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楊梟跟武揚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往外走,店裏多了幾桌客人也沒在意,這時聽到一個女孩喊了一聲“小二”。
楊梟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扭過頭去,看到裏麵那一桌上坐著一個老者一個少女,赫然就是秦鬆廖和秦寧。
楊梟臉色一沉,沒想到在這裏都能遇到秦家的人,扭回頭去就想出去。
“秦梟,站住。”
秦寧已經看到楊梟了,衝著楊梟嬌喝一聲,正在喝酒的秦鬆廖手一頓,也看向楊梟。
小酒館裏靠窗的另外一桌,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長發披肩,麵容俊朗。和那年輕男子同桌的,是一位大約十四五歲,氣質內斂,溫婉俏麗的女孩子,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裙。看兩人的服飾,應該是天符宗弟子。
兩人聽到秦梟兩個字的時候,都神情一怔,也扭頭看向秦梟。
楊梟也不說話,就要往外走。
“站住!”秦鬆廖略有些蒼老的聲音充滿威嚴。
楊梟的身體不自覺的頓住,記憶中出現秦鬆廖當年手把手教他認字、修煉的情景,那時的秦鬆廖,是一個威嚴又和藹可親的長輩,對秦梟期望很高。
武揚也被秦寧和秦鬆廖的喊聲吸引過來,“兄弟,怎麼了?”
“沒事,你忙你的。”楊梟安撫道。
“你們認錯人了吧?”楊梟看向秦鬆廖和秦寧,淡淡的說了一句。
秦梟以前的經曆讓楊梟知道生在大家族中的未必是一件多好的事情,所以他一點也不想和秦家沾上關係。
“認錯人?才幾天沒見你都會裝傻了,化成灰我也認得你,哼,秦梟,你竟敢私自離開家族,膽子不小。”秦寧輕哼道。
楊梟看著這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明明是一個嬌俏可愛的小蘿莉,可惜被養成一副刁蠻霸道的脾氣,秦梟的記憶中對她一點好印象都沒有,楊梟自然也就對她也提不起好臉色。
而對正在注視著他的秦鬆廖,楊梟則充滿複雜的感覺,不管如何,他接受了秦梟的全部記憶,感同身受,或者說,自己現在是楊梟,也是秦梟,不分彼此。
無論秦家人對他怎麼樣,在秦梟有限的生命中,秦鬆廖是除了梵靈外,對他影響最深的一個人,也是接觸最多的人。秦梟曾經對秦鬆廖還是存有一絲幻想的,不然也不會在梵靈死後,他會想到去後山求秦鬆廖,讓梵靈體麵的下葬。
不過,不管以前如何,楊梟畢竟不是以前的秦梟了,現在不想和秦家沾半點關係,這也是秦梟在離開秦家的時候的想法。
“對不起,我叫楊梟,不叫秦梟,你們認錯人了。”秦梟定定的看著秦鬆廖,緩緩說道。
此刻楊梟身上的氣質很複雜,明明身上穿的是武揚借給他的普通灰色桑布衣,麵容稚嫩,就是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嘴邊還長著淡淡的絨毛。
但是站在那裏,神色堅毅,淡定從容,不慌不忙,偶爾舉手投足間又有種淡淡的縹緲出塵,綜合了楊梟、秦梟和暮梟三人身上的氣質,不仔細看,還不覺得,多看幾眼,就會發現他一身氣質與眾不同。
秦鬆廖看楊梟的眼神有些複雜,在他的印象中,秦梟還隻是個幼稚小孩子,而且也有好幾年沒有見過了,現在竟然長這麼高了,他曾希望這個孩子將來能帶著鳳鳴城秦家更上一層樓,他也還有三四十年的時間來等待他成長,沒想到卻是百漏之體,最後無奈和宋家達成約定,把婚約改成入贅,從而換一顆築基丹……
“老祖,我不會看錯的,他就是秦梟,竟敢離家出走,逃避家族責任。”秦寧已經站起來,又對楊梟上下打量了幾眼,見秦鬆廖沒說話,語氣有些急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秦寧也是個煉氣五層的修士,才一個月沒見,記性還不至於那麼差。
“你既是我秦家的人,生當為秦家生,死當為秦家死。過來站我旁邊。”秦鬆廖麵色威嚴,說的不容置疑。秦家需要有一個築基修士頂梁,不然這一支就有可能從此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