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當然要感謝,若不是你,我怎麼會有家不能回,流落南荒,若不是,我怎麼會來到這大荒與大漠,若不是你,我又怎麼可能得到如此造化,能夠擁有如今的實力,這一切,可都是因為你啊,蘇傳,你說……我怎麼能不感謝你呢。”
韓立的神色淡然,似乎如今的蘇傳在他眼中,已經可以不屑一顧,曾經的他是天驕,如今的他在蘇傳麵前,依舊還是天驕。
他說話之時,還時不時的摸摸那妖白虎的頭,使得那白虎露出沉浸之色,似乎很是享受他的撫摸,又時而發出幾聲咆哮,似乎是聽到了韓立所說的話,在替他憤怒。
韓立說話之時,漸漸的不再看著蘇傳,而是淡然的看著那妖白虎,似變成了他一人的喃喃自語,似乎他根本不是在跟蘇傳說話,而是再跟那妖百虎說話。
似乎此情此景,在韓立一個人的日子中,不知已經有過多少遍,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他一人站在白虎的背上,摸著白虎的頭,神色中露出猙獰,想著蘇傳,想到曾經的一切,在無聲的憤怒中發誓,在咬牙切齒中詛咒著蘇傳,在低聲喃喃中將蘇傳的模樣刻在腦子中,在期待與蘇傳再次相見的日子。
“哦?是嗎?聽你這麼說來,那你還真的得要感謝我,能夠得到這麼一隻妖獸成為妖寵,看來這些日子中你的造化不少。”蘇傳亦是神色淡然,原本心中殺機升起的他竟然是在此刻冷靜了下來,看著韓立,他的心情似乎是有了變化。
蘇傳是一個戀舊的人,對於過去的事情,他時常回憶,尤其是在一個人的寂寞的夜中,他的思緒時常萬千,他知道或許這樣的自己不利於修煉,對於修煉來說,他知道對於修士來說,放不下就是一道屏障,一道魔障。
修煉一途講究的就是淡然,講究的就是看破過去,看破紅塵,看破一切,講究的是放下,自在,甚至講究的是無情,無心,最終方可尋得大道,可對於蘇傳來說,他做不到,至少如今的他,做不到。
有時候,放不下就是放不下,更何況蘇傳自己,也不想放下,若修煉到最後沒有了回憶,失去了回憶,無法再回憶,那麼這修煉一途又有何意義,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何。
看到如今的韓立,似乎又讓他想到了曾經,想到了過去,想到了當初在煉劍宗的日子。
想到了歐陽天,想到了李漢。
說起來,自己與這韓立還是同門師兄弟呢,隻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當初的煉劍宗,早已經不複存在,而當初的故人,如今也是失去了方向。
蘇傳微微的搖了搖頭,清除掉腦海中的那些雜意,又是看向了韓立。
“確實,你應該感謝我。”蘇傳笑了笑,緩緩開口,可就在他這一笑的刹那,那韓立腳下的妖白虎似乎是憤怒至極,突然間發出一聲咆哮,張口間噴出一口白光,如化作了一柄劍,直接是朝著蘇傳衝了過來。
“哎,你是變了,可你這白虎的脾氣卻是……”蘇傳搖搖頭,輕歎一氣,似是露出惋惜之色,開口的同時右手抬起,朝著那虛空驀然的一抓,直接是化作了一柄劍,朝著那白光轟然斬下。
驚天的轟鳴傳出之時,那道白光直接消散,看到這一幕,那妖白虎頓時再次一聲咆哮,似乎是更加憤怒,甚至是身子一晃間就要朝著蘇傳衝過來。
“哎,別急,你想玩,有的有機會。”韓立掃了妖白虎一眼,摸摸它的頭開口說道,將它的情緒安定了下來。
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少,可在場的所有人卻都是聽到,他們的目光始終注視在那妖白虎和那個讓他們心中疑惑和駭然的韓立身上,可如今,他們又是注意到了蘇傳,聽到了他們兩人的對話。
“他們兩人兩人竟然認識。”
“他們不是我們大漠之人,他們來自何地,那白衣青年年紀輕輕,就修為元嬰,還能得到這妖白虎成為妖寵,定然造化通天,而與他說話之人看似也是年紀不大,竟然也是元嬰境界的修為,想必他的造化也是不淺。”
“聽他們說這,那白衣青年如今的一切竟然都是被叫蘇傳的人所逼的,那麼那蘇傳……又是誰。”
“他們究竟來自哪裏。”
此時此刻,有著陣陣驚呼從人群中傳出,他們看著蘇傳,也是露出了好奇之色。
隻是在瞬間,從人群中又是驚起了一陣驚呼。
“蘇傳……你說他叫蘇傳。”
“沒錯, 老夫聽得清清楚楚,那白衣青年喊得就是蘇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