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燐繼續向神廟裏麵走,神廟的牆壁上刻著各種類似古埃及風格的壁畫。其中大量描繪了一個擁有蛇身的女人形象。蕭燐猜測這應該是一位美杜莎。
第一幅壁畫上美杜莎被眾人仰望著,包圍著,她伸出雙手仿佛托起了天空和太陽。
第二幅壁畫上,美杜莎以女人的形態依靠著一個披著鎧甲的,明顯是中原隋唐時期將軍的男人。男人珍重的握著她的手,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新婚的小夫妻,甜蜜而溫暖。
第三幅的壁畫殘缺了大半,唯剩的畫麵是美杜莎被鎖在一間類似牢房的房間裏,她的雙手被粗粗的鐵鏈鎖著,蛇尾盤在地上。小腹隆起,明顯懷了孩子。
第四幅美杜莎懷裏抱著一個孩子,孩子是人類的形態。一群人舉著火把,有一個人伸出雙手仿佛要搶過那個孩子,美杜莎的眼神充滿悲傷。
第五幅孩子懸浮在上空,美杜莎雙手仍然呈現著托舉的姿勢,她的下身是一片火海,火海之下還有摞起來的,高高的木架。周圍是憤怒的呐喊的人群。還有悲哭的老人,他們看著火海裏的美杜莎似乎在說著什麼。
第六幅一個穿著長袍的人指著剛剛那些哭泣的老人,有士兵拉著他們,把他們拖到一個巨大的土坑裏。
第七幅裏,幾位老人全部死在了土坑裏被就地填埋。然後美杜莎焦黑的屍體被裝進棺材放在了那之上。
再往後,一片空白、、、、、
蕭燐注視著這些壁畫,抬起手擦拭不知不覺留下的眼淚,他深吸一口氣,這並不是一個快樂的故事,甚至充滿了悲劇色彩。
“呼~奇跡!真是奇跡!竟然還有保存如此完好的美杜莎、、、、、、她、、、、、盡然還是活的!!”範教授的驚呼讓蕭燐不顧一切的衝了出來。
“老師!怎麼了?”蕭燐跑過再次被打開的棺木,綠尾美杜莎依舊那麼躺在那裏,姿勢一點也沒變。
“呼、、、、沒事,沒事。就是剛剛摸到她的蛇尾了,感覺就像她還活著似的!”範教授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
“哼!讓你這範老頭亂碰東西,報應!”文老一邊損著老朋友,一邊掃描著周圍的石磚,希望可以發現有研究價值的古文字。
“她,可能是莎莎的親人。而且,她是一位偉大的母親。為了救自己的孩子,自己被燒成了這樣。”蕭燐深深歎出一口氣:“她讓我想起我的母親、、、、、”
“唉、、、、”範教授拍拍蕭燐的頭,向大家解釋道:“蕭燐的親生母親是在執行臥底任務的最後戰場上生下他的。也為此付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楊軍最先反應過來,他啪的一聲立正,挺拔的軍姿就像一把挺立的鋼槍。他用力的把右手揮向自己的眉峰。他在向這偉大的母愛致敬。自從進軍營,後來進特種兵,他已經將近六年沒有回過家了。甚至已近快要忘記了,那遙遠的家裏還有牽掛自己的母親。
陳峰也隨著楊軍一起敬了莊嚴的軍禮。“雖然我是孤兒,沒有體會過母愛,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但是,我想,如果我有母親,她也一定會想你一樣,為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陳峰一邊緩緩合上棺木一邊說。
“你母親不是、、、、、”楊軍欲言又止。反而蕭燐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是啊,從小把我帶大的並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是,她為了我堅決不要自己的孩子。對我來說,她和我的親生母親沒有任何區別。”
“你真幸運,有兩位愛你勝過自己的母親。”朱建業發出蔚然的感歎然後拍拍從剛才開始就神色恍惚的陳峰。
“我沒事,就是、、、、、覺得遺憾而已、、、、、、、”陳峰苦笑。
蕭燐和楊軍都不知該怎麼安慰他,隻好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範教授和文老看著眼前這三個年輕的孩子。他們還是孩子,平均年齡不過22歲,但是,生活卻早已磨去了他們那顆稚氣的心。
跟還在大學校園裏享受時光悠閑的同齡人相比,他們肩上已經擔負了太多太多。但也正是因為有他們這樣的年輕人在,我們的軍隊才能強大,我們的國防才能密而不疏!
眾人心情有些沉重的離開神廟,繼續向前。樓蘭帶給大家的已經不僅僅隻是遠古文化的衝擊,還有心靈的震撼!直到走過長長的住宅區,高大的城池才展現在眼前。
“這裏應該就是樓蘭的王庭了!”文老看看周圍的浮雕說。
“我去開門!”薩萊默德自告奮勇的走過去,推那看起來古樸,沉重的大門。
隨著大門打開,一種曆史變更的氣息撲麵而來。打開後先看到的是大門兩旁放置的大壇子。
“打開一個。”範教授對楊軍說。
陳峰拔出虎牙軍刀拍拍正準備放下狙擊槍的楊軍示意讓他來。刀鋒沿著壇子的邊緣輕輕劃過,帶出細細的流沙。當壇子蓋被推開的瞬間,每個人都不由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壇子的裝的,竟然是人!而且還是仿佛睡著了一般的,鮮活的人!他的皮膚甚至還有光澤!
陳峰用剛才隨手拾起的用來支撐他腳傷未愈的身體的拐杖輕輕碰了他一下。就見剛剛還好好的穿著士兵衣服坐在裏麵的人瞬間軟了下去,然後像一塊布一般,在壇子底部化為了灰色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