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就像個殺人的機器一樣,不需要有感情,不需要憐憫,不需要憎惡,隻要聽從組織的安排,到一個又一個的城市、鄉村、山野,殺一個又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弑’就像一張巨大的網,把花雅,和花雅一樣的殺手,都通通的禁錮在網中。花雅還不夠強大,逃不出這張巨大的網,即使花雅已經成為殺手榜上名列前茅的殺手。
花雅總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怕看到那鮮豔的紅,也怕別人看到自己的傷。
花雅殺的第一個人,是一個身價千萬的富商。
上級的人交給花雅一個信封,信封裏有目標人物的資料:
姓名:海成 性別:男 年齡:46
現處位置:洛城到帝都的官道
本次任務目標:殺死海成
海成的畫像
接到任務當天出發,不得延誤。
花雅簡單收拾了東西,給和自己同屋住的花柔留了便條,就出發去了目標地點。
花雅日夜兼程,趕到了海成的必經之路,埋伏等候海成的到來。
傍晚的時候,海成的馬車出現在花雅的視野裏,花雅坐在濃密的、高高的枝頭,觀察著海成的守衛情況。
有兩輛馬車,一前一後並排走著,速度不是很快。周圍的護衛也不是很多,一個護衛頭領樣子的人騎馬在隊伍的最前麵,第一輛馬車周圍有四個騎馬的護衛,第二輛馬車的周圍有兩個騎馬護衛。
看來海成對於這次的刺殺是毫不知情的,沒有什麼防備。
馬車在離花雅所在大樹的不遠處停了下來,後麵馬車下來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女子下車站定後,轉身伸手,馬車裏又出來一個女子,扶著丫鬟的手,提著長長的裙擺,下了馬車。
花雅看女子的年紀,應該不超過25歲,不是海成的女兒,就是小妾。
兩個女人向官道邊的樹林走去,看樣子是要去方便。
第一輛馬車的車簾掀開,海成從車裏下來。下車後,他活動了一下肥碩的身體,站在車邊,看路旁的風景。
花雅知道,這是殺死他的機會。
花雅深深的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來,緩解她第一次殺人,不受控製的亂跳的心髒。
手握緊腰間的劍,花雅緊緊的盯著海成那邊的情況,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海成好像看到了什麼,向花雅這邊走過來,而他的護衛們都下馬趁機喝些水,護衛首領也去解決三急問題了。
時機到了。
花雅的右腳蹬在樹枝上,劍緩緩的出鞘,海成走近了,花雅右腳用力一蹬,順著樹枝的空隙箭般的射下,眨眼之間,便竄到了海成的麵前。
海成聽到聲音抬頭望過來,看花雅一身黑衣打扮,臉蒙著麵巾,手握著利劍,心中一震,腳下後腿兩步,嘴巴大張,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奈何他的護衛都離他太遠,遠水救不了近火,花雅在護衛趕到之前,提劍一揮,動作顯得十分嫻熟,訓練的時候,經常整天整天的重複著的動作。
海成的脖子上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痕,海成睜大眼睛,一手捂住自己的傷口,一手扯住旁邊柳樹的枝條,但傷口的血沒有因為他的手而不再向外噴湧,柳條也沒能支撐住他肥碩的身子。
花雅看著海成轟然倒下,他驚恐的眼睛,撐裂般的睜著,眼神中已有了死亡的氣息。花雅的心劇烈的顫動,提劍的手微微顫抖,不受自己的控製,腳挪不動半步,像是紮了根一般。
突然,花雅聽到一陣尖銳刺耳的小孩兒的哭聲,花雅抬頭看去,是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孩兒,站在第二輛馬車的旁邊,被一個護衛抱著。
小孩兒看著死去的海成,看著海成噴湧而出的鮮血,小小的嘴張的大大的,嚎哭聲喚醒了花雅,護衛已經向這邊跑過來了。
花雅運氣輕功,轉身逃離。
任務順利完成,組織送來了一麵鐵製的牌子,是花雅正式成為‘弑’的一員的標誌。
鐵製腰牌,代表著‘弑’最低等的殺手。
花雅一直忘不了,忘不了海成當時驚恐的眼神,忘不了那個小孩兒嚎哭的聲音。
花雅在成為鐵牌殺手後,就有了一間她自己的房間。
‘弑’的總部建在深山裏,一座占地麵積寬廣,守備嚴密的堡壘。
‘弑’中,殺手的等級越高,住宿等等各方麵的條件就會越好。所以花雅現在住在堡壘比較外圍的宅院裏,有一排一排的房子,裏麵住的都是同花雅一樣的鐵牌殺手。
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花雅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小孩兒的哭聲就會在花雅的耳邊響起。一直回蕩,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