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這次生產很順利,春天的時候,一個女兒降生了。
女兒叫木嫿,眼睛像木離,嘴巴像花雅。
木離很喜歡這個小公主,每天都抱在懷裏,愛不釋手的。
木悠是木離的第一個孩子,和母親不同,父親對孩子的愛比較遲鈍。木悠誕生,木離自然是高興的,但他還不知道要怎麼去愛這個小肉團,木嫿誕生的時候,木離已經反映過來了,知道怎樣去愛護照顧小孩兒了。
小孩子總會在半夜的時候哭鬧,這小木嫿尿床了,難受的瞪著小腿哭起來。
木離趕緊下來哄她,一摸,知道小家夥又尿床了。木離熟練的一手抱著木嫿,一手給她換尿布。
現在木嫿睡在木悠之前的小床上,木悠到隔壁去和石誥睡了。
花雅被吵醒,知道木離會處理,於是翻了個身,繼續睡。
花雅耳邊聽著木嫿的抽泣聲,木離哄木嫿哼的歌聲,意識逐漸遠去。
一個女子的聲音代替了其他一切的聲音在花雅的耳邊響起。花雅睜開眼睛,看到了紅色的窗幔。
這是哪裏?怎麼如此眼熟?
啊,對了,這是自己在古代的臥室。
怎麼又做這樣的夢?這是第三次了吧。
花雅起身下床,向著說話的女子走去。好像是小柔的聲音。
花雅走到外間,看到桌前的女子,果然是花柔。花柔手裏拿著一隻玉蝶,自言自語。
花雅注意到,花柔除了手中的玉蝶,胸前還掛了一隻。
‘弑’的玉蝶每隻都是不一樣的,花雅認出花柔手裏的,是自己的。
看來花柔已經成為玉蝶殺手了,花雅心想。
看花柔思念自己的樣子,花雅心中如被針刺。
自己有了夫君孩子,一家圓滿。但小柔還在這無情之地,借酒澆愁。
這夢太過真實了,花雅不忍再看花柔悲傷的樣子,轉身走出了屋子。
這裏正是冬天,桃樹被雪花覆蓋著,‘殿’園一片晶瑩的白亮。
花雅踱步,走出院子,漫無目的的走著。
“姑娘且慢”一位老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花雅一滯,回頭看向聲源。
是一位鶴發童顏的高人,道骨仙風的樣子。
花雅心中奇怪,自己的夢中怎麼會有這麼個人?
老者好像看透了花雅心中所想,笑了笑道:“你並非是在夢境之中。”
花雅聞言一驚,問:“那我在哪裏?”
“你在現實中”
“你是說,我又回到尚國了?”
“嗯,也可以這麼說”
“那花柔為何看不到我?”
“除了我,沒人看得到你,你隻是一抹魂魄,執念太深,才會一直留在此地的”
花雅聞此,低頭不語。
老者又道:“老夫已經算到,你的那朋友近日有災,血光之災”。
花雅聞言猛然抬頭看老者。
老者不慌不忙,繼續道:“唯有你,可替她化解災難”。
花雅握緊拳頭,說:“你既然知道,我隻是一抹魂魄,又怎麼為小柔化災?”
“你的身體和其他的魂魄不在這個時空,老夫沒辦法召回你的身體,卻可以召回你的其餘魂魄。隻要再找一個合適的身體,你就可以回來了,不難。”
“也就是說,我在那邊會死是嗎?”
“是”
“還有多長時間?”
“三個月,但你要提前一個月回來,好準備一切事宜”。
“我怎麼找你?”
“兩月之期一到,我自會想辦法通知你的”老者扶著胡須。
“你為什麼要幫我?”
“這你日後便會知道,不過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你······
“好了,時間到了,你該醒了,去吧,去吧————”
老者的聲音好像是在很遠的地方飄蕩著,然後漸漸飄散了。
花雅睜開眼睛,看到了木屋的屋頂,轉頭,旁邊是還在熟睡的木離。
木離睡得很安心,表情放鬆,一隻手墊在花雅的脖子下麵,一手摟著花雅的腰,花雅的雙腿被木離夾在雙腿間。
木離就像一隻大貓,整個的黏在花雅的身上。
花雅的心中翻湧著,這麼依賴著自己的小離,如果自己死在他的麵前,他會怎麼樣?
花雅不敢去想象,但卻不斷有各種畫麵湧入腦海。
花雅第一次見到木離時,木離怯怯的樣子。他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對他的感情,花雅是很複雜的。
最初,是把他當做弟弟,照顧他,安慰他,給他溫暖。後來,不知什麼時候,木離長大了。
他不再怯生生的望著自己,不再自卑。木離長大了,有了自信,和族人的關係也改善了,他看著花雅的眼神開始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