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劍是特質的,平時藏在腰帶裏,看不出來。
花柔從懷中掏出軟鞭,眼睛警惕的看著四周。
小鸞雖然感不到殺氣,但看花雅和花柔的反應,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出聲,乖乖縮在馬車的角落裏。
一排黑衣人終於出現在前麵的道路上,車夫勒住馬,馬兒噠噠的幾步,停了下來。
黑衣人的首領發話了:“冤有頭,債有主,小人沒有為難浮花公主的意思,但公主身邊那個丫頭留下。”
花柔不等花雅回話,一躍出了馬車,軟鞭一甩,道:“哼,真不知屠姣眼睛怎麼長的,看上那麼個渣男,我殺了他是幫屠姣脫離苦海,她不領情就算了,還死纏爛打的,不放我離開幽州。”
“妖女,你住嘴,你殺了小姐心尖兒上的人,還想活著走出幽州?”
花柔冷哼一聲,提鞭迎戰,對麵一排黑衣人提劍攻來。
花雅坐在車裏,掀開車簾,觀察著情況,花柔還是可以應付那幾個人的。
不遠處的高枝上,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足尖點在枝頭,居高臨下的觀看著戰局。
這男子的武功顯然是在花柔和現在的花雅之上的,遲遲未出手,是想觀察一下花柔的情況,如果那幾個黑衣人可以搞定,那他就不用出手了。
現在看來,他還是得出手了。
哎,這猊幫在老頭子手裏快要敗落了,連個小丫頭都拿不下。白衣人心道。
足尖輕點,白衣人已不見了人影,隻看到那樹枝上下顫動,葉片微微抖動著。
花雅感到有更強的殺氣光速衝過來,心中一驚,想道: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
眨眼間,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加入了戰局,花柔很快就處於了弱勢。
泛著銀光的劍出現在花柔身後,它劃破空氣,朝花柔的後心而去。
花柔被黑衣人纏住,沒有察覺身後要命的一劍。
眼看銀劍就要刺破花柔鵝黃的裙衫,刺入花柔的皮肉,最後刺入花柔的心髒。
白衣男子突然感到身後武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回手一劍,架住了花雅揮來的鏈劍。
一雙晶亮的黑色眼眸映入白衣男子的眼簾。
從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裏,白衣男子看不出任何情緒。明明一招招的攻擊著他致命的地方,但眼中卻絲毫沒有殺意。
若不是敏感的感覺到空氣的細微變化,若不是從層層的殺伐中存活至今,若不是手中的動作快於大腦反應一步,那這個殺人卻絲毫不帶殺氣的女子,就是他生命終結的人了。
花雅引走了白衣男子,花柔輕鬆了許多。
白衣男子應付著花雅的招式,卻沒有全力攻擊,他一邊接架著花雅甩來的鏈劍,一邊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孩兒。
水藍色的長裙,腰間的流蘇隨著女孩兒輾轉騰挪的動作輕輕搖擺。
巴掌大的臉,膚色似乎有些病態的白;大大的眼睛,不帶任何色彩;黑色的長發被微風扶起,有一綹黏在臉上、唇上,白色的臉蛋,紅色的嘴唇,黑色的頭發。
白衣男子不知為何,明明知道再這麼打下去,根本不會有勝負,等花柔那邊把那幾個沒用的家夥打趴,就會過來,到時候自己就殺不了花柔了。
但就是下不去手,下不去狠手。
他怕自己再用力一點兒,都會傷到對麵那個看著那麼嬌小,那麼脆弱的女孩子。
她應該被抱在懷裏嗬護著,保護著,守護著。她的手應該撫琴弄墨。
可她現在拿著武器,纖細的腰肢,折成各種角度。手臂舞動,鏈劍甩擺。
嬌弱中,又透著堅韌。
讓人心中憐惜,不忍傷害。
花柔終於解決了那幾個黑衣男子,加入花雅這邊,一起對抗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見大勢已去,也不再多做停留,借勢略去。
花雅心中奇怪,他武功明明高於自己,卻一直不曾下死手,一直讓著自己。
遠在······不知哪裏的鏡水遊唇角微勾,嗯,花柔的劫難算是度過了。
馬車重新啟程,向著古陀寺行去。
雖然驚險,但也隻是有驚無險,對於花家兩姐妹,這也隻是個小插曲,不算什麼。
小鸞到是嚇到了,花雅一上車,急急忙忙的查看,等確認花雅沒受一絲的傷才放心。
花雅好笑的看著窩在自己身邊的小鸞,小丫頭眼睛紅紅的,一副受驚兔子的模樣。
花柔沒心沒肺,繼續扒在車窗上看外麵的景色。她不知道,今天若是沒有花雅,她的生命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