蕁花院一時間寂靜的有些可怕,仿佛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一般,室內落針可聞。
最先反應過來的卻還是司馬彤薇,一來她自己本就是女兒身,笪雁對她而言的吸引力自然要差上幾分。其次的原因倒是她對音律的了解了。
那世的她聽慣了多彩斑斕的電子合成音,乍一聽到這微顯單調的古琴音,即便腦海中也冒出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感慨,卻畢竟外行聽了個熱鬧,樂理不通,實在是沒有什麼沉迷的感覺。
“好!”做人要厚道,即使隻是覺得僅僅是好聽,那也得捧捧場道一聲好吧。
眼看眾人這才在司馬彤薇的叫好聲中醒轉過來,一時間掌聲雷動,叫好聲不絕於耳,再看身邊的大哥司馬旭柳,滿麵漲紅,一副前世見到明星快要暈厥的樣子。
司馬彤薇好笑的搖搖頭,也不去管他,自顧自的向樓下望去。
隻見珠簾緩緩分開,一襲白衣似雪的笪雁姑娘蓮步輕移,緩緩走了出來,臉上依然蒙著薄紗,影影綽綽間可見其精致的臉龐。
笪雁姑娘時候快步走出一個十四五歲左右的小丫鬟,人不大說話卻是老練:“今日是我蕁花院笪雁姑娘設擂招親之日,想必大家早已知曉,婢子這裏也不多言,誤了諸位吉時,沒的惹諸位尊客生厭,婢子可擔當不起。”
眾人哄堂大笑,這小丫鬟倒也風趣,忍不住三言五語的開始調笑起來,那丫鬟也不著惱,依舊一臉甜笑道:“隻不過今日設擂奪魁事關我家小姐終身大事,還請諸位忍耐片刻,有些事情等婢子分說明白也不遲。”
眾人七嘴八舌紛紛言是,就連二樓幾間雅室內自窗口探出的人影也在高聲附和著。
司馬彤薇卻不去理會他們,隻是看著新鮮,別說如今這個身份了,即便是前世那麼開放的時代,自己又哪有機會見識過這般煙花之地?
樓下那小丫鬟倒也口齒伶俐,三言兩語也就把個規則說了個明明白白,無非就是爛俗之極的文武之比,倒是讓前世看多了這類小說影視的司馬彤薇一陣好笑。
不過看現場情況,如今的冷月國人對此好似並不多見,眼見如此比試,一個個仿佛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至極!
“妹妹!小薇!如今就看你的了!”司馬旭柳一臉興奮的瞪著她,神情中還夾雜著一絲緊張。
司馬彤薇無奈的點點頭,來都來了,不幫你能行嗎!
不說兄妹倆達成了奪魁大計,二樓隔壁的雅室卻突然想起來了不協調的聲音。
“且慢!在下覺得可是不太公平!”
院內為之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隔壁雅室,就連那笪雁姑娘,也忍不住好奇的掃了一眼,這才微微垂首,恢複了那副古井不波的樣子。
那小丫鬟仿佛便是今日奪魁擂台的主持之人,聞言稍稍一愣,這才開聲問道:“這位公子此言何意?”
發言那人哈哈朗聲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嚐聞冷月國有花魁大家笪雁姑娘,姿容絕世,才藝不凡。在下有幸初聞笪雁姑娘仙琴妙音,果然是舉世無雙!”
頓了頓,那人輕笑一聲接道:“隻是在下也曾有所耳聞,普天之下能有幸一睹笪雁姑娘真容者不過寥寥三五人……如今姑娘開擂招親,依舊輕紗覆麵,我等著實放心不下,豈不聞空穴來風、三人成虎之事?”
司馬彤薇豎起耳朵總算是從那人的咬文嚼字裏聽明白了,不禁感到一陣好笑,那人說的意思很簡單,你笪雁姑娘才藝是不錯,我今天是見識了,不過傳說你長的有多漂亮,見過的人實在太少,你又總是搞塊紗巾玩兒神秘,誰知道你是美是醜?如今都到了招親這份兒上了,你還不亮個像讓大家瞧瞧?免得大夥兒下錯了注,畢竟傳言不靠譜啊!
司馬彤薇聽明白了,旁人自然也聽明白了,一時間猶豫不決者比比皆是,更有那好事之人也跟著起哄。
“那位公子所言極是!笪雁姑娘不妨卸下麵紗,讓大家一睹芳容也好!”
“是極是極!若不然拚死拚活搶個醜八怪回去,那豈不虧大了!”
“正是!姑娘……”
一時間眾人紛紛攘攘,蕁花院中熱鬧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