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鄒家梁還是和藹可親地笑著,“那我一會兒要不要回避一下。”這句話把我說的又愣住了,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好像現在回答“要”或者是“不要”都不是很合適的!
“呃……”好像人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嘴裏麵吐出的都是這個音節。這個音節很單一,但是這個音節出現的頻率也是蠻高的,它一直提示的意思就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鄒家梁從椅子上麵起身站了起來,拿起搭在床頭上的外套。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那個,我先出去走走,一會兒回來。”他說完又是溫和的一笑。
這一舉動又讓我愣住了,我在這個時候,竟然想不出怎麼回答他的話,隻有順從地點了點頭。他真的是一個蠻體貼的人,也真的知道保護著別人敏感的內心。避免出現一些讓我有些難堪的場景,我心中又對他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鄒家梁離開之後,空蕩蕩的屋子裏麵隻有我一個人。我還沒有仔仔細細地打量這間病房呢。其實這間病房的擺設可真算是比較豪華了,還配備有彩電和沙發,依照我之前在醫院裏麵的工作的經驗來看,這完全就是VIP病房,哎呀!鄒總,我知道您是好心,我也知道您真的是有錢,但是您知不知道,這對我的壓力有多大,我需要考慮的東西有多少,說一句比較俗的話,這些錢,我該怎麼還給你呢?
我又想起了剛剛的場景,在廢棄倉庫的時候,他的出手相救,還有他緊緊勒住桑邦的模樣。鄒總,謝謝你,真的。可是這十萬塊真的會成為心裏的一個怎麼也過不去的坎兒。
這時候病房的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走廊和病房還是有一些溫差的。所以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冷風,我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脖子。門口出現了李雲翔那個依舊挺拔,但是稍顯陌生的聲影。
“你……怎麼……樣了……”他的臉有些微紅,氣息因為跑步顯得有點氣喘籲籲了,看來他是一路跑過來的。但是不可否認,這家夥的速度還真的是蠻快的。
“哦……”我的心裏麵看到他這個樣子,竟然生出了一絲憐惜。其實在打開手機的時候,那短信提醒一直在不停,電話打了無數個,短信也發了好多條,都是在無一例外地提醒著李雲翔在幾點幾分,撥打著我的電話,從信息內容上麵來看,這家夥幾乎是一顆不停歇地在給我打著電話。
我明白這種感覺很讓人覺得煎熬,就像在大學時期的郭子瑩,因為找不到徐虎的人,所以盤腿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給他撥著電話,但是手機裏麵出現的總是那個冷冷的女生,禮貌而生硬地用中英文交替告知著,你這通電話的無果,但是你隻要掛斷這通電話,再去打下一通的時候,心中又會冉冉升起了新的希望火苗,期待著你要找的人,在下一秒就會接起來。
“我好多了。”我坐了起來,李雲翔也坐在了剛剛鄒家梁坐的那個椅子上麵,還是有點喘著粗氣。其實他是一個運動健將。但是現在竟然讓他喘氣喘地這麼半天也停不下來的話,可見他跑步的速度是有多快了。
李雲翔趕忙站起扶了扶我的身子,幫我掖了掖被子角,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側了側。他愣了一下神兒,又坐回到了椅子上麵,其實我現在的舉動正式在昭示著我對於他已經逐漸形成了陌生。我想他之於我也是同樣的。
“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可以先告訴我嗎?”他在椅子上麵稍稍休息了一下,呼吸也變得順暢多了,“為什麼接電話的會是那樣的一個女的。”我想起了今天水晶晶接電話的時候,那些不文明的話,根據李雲翔的性格,不讓他記仇是絕對不可能的。
“哦,今天我原本是陪老大去醫院檢查身體的,結果誰知道在醫院見到了徐虎,這個家夥騙了老大好多的錢。然後正在我們發生衝突的時候,又一個被徐虎騙的女孩子也趕到了,她也是逼著徐虎還錢的。結果卻連我和老大一起都帶走了。然後把我們弄到了一個荒郊野外,最後才得救。”我完完本本地複述這事情的經過。
“草!”李雲翔一拳打在了病房旁邊的床頭櫃上麵,把上麵鐵質的厚方盒整個兒震得都“跳”了起來,我的心髒又被“拎”了一下,“徐虎現在在哪裏呢?我去殺了他。”李雲翔把拳握地緊緊的。
我在心裏麵暗暗搖著頭苦笑著,行啦,李公子。你不要再去殺人了,徐虎現在雖然是沒有死,但是境況完全是比死了都難受的。我腦海裏麵又浮現出徐虎被捆地像隻“大閘蟹”的樣子,都被人把臉打成豬肝色了,如果再被李雲翔暴揍一頓的話,那他肯定也是“生機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