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默尖叫著往後麵仰去,張一洋悠閑地伸出手,拉了她一把,我看她的頭幾乎馬上就要碰到長椅的靠背上麵了。
“你幹什麼?”莫默的聲音有些惱怒,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嬌嗔,就好像在嗔怪著和她無限恩愛的男朋友。
張一洋輕輕地吻了吻著莫默的手背,“你好好考慮一下,我覺得你蠻特別的,和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們接近我們這種人,都是偽裝著自己的目的,裝的就像是一朵白蓮花,但你不是,你很真實,我喜歡。你下午幾點下班?”
莫默的臉向一邊微微地側了側,這讓我有點看不清她的表情,現在我看到的是她全是烏黑秀發的後腦勺兒,“五點半。”她的聲音我倒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張一洋笑著站了起來,然後向她揮了揮手,“好的,那我先走了,下午五點半,我來接你。”
蹲在梧桐樹後麵的我,和坐在長椅上麵的莫默同時看著,紈絝子弟張一洋,邁著他那兩條,世間少有的大長腿,往門口走去。不得不承認,論家世,身高和長相的話,張一洋一點也不輸給李雲翔,我看了看莫默,她伸出手來,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和嘴巴,然後一臉的回味的享受。
被一個帥氣又多金的男子吻過,肯定會很滿足的,她慢慢地從長椅上麵站了起來,然後往她公司的方向走過去。可是有一個人影在,這個時候卻像是一隻獵豹一般,從我對麵的那排冬青樹後麵,猛地躥了出來,一躍到了莫默的麵前,氣喘籲籲地,努力平複著自己的身體,我定睛一看,沒錯是錢鐸!
麵對著天神降臨一般的錢鐸,莫默的身子有了有了一瞬間地痙攣。無奈,錢鐸的速度太快,一般人非常容易被嚇到,但是莫默的自我恢複的能力非常強,隻一下她的身子又立刻站直了。
“讓開。”在這個時刻,她是背對著我的,看不見她的麵部表情,單單是從聲音裏麵也可以聽出來,她看到錢鐸就跟看到癩蛤蟆一個樣子,或者也可以說是一隻“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癩蛤蟆。
錢鐸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我覺得可以從他臉上的表情得出這樣一句話,“別說你再往我臉上潑豆漿了,你就是潑硫酸,我也不怕啦,我不怕不怕就是不怕啦。”他把兩條腿慢慢地撐開,兩隻手臂也被他向兩邊,伸平展開,他一臉正氣地在莫默的麵前做著標準的“伸展運動”,“你幹嘛啊?大哥,我要去上班啊,你現在攔著我就是要向我表示,你的廣播體操做的有多好嗎?”莫默連珠炮似的罵著錢鐸。
錢鐸被莫默這麼一說,趕緊收起了胳膊和雙腿,又做出了“立定”姿勢。
“靠,我天……”莫默煩躁地拍打著腦門兒,“我說大哥你倒是有啥事啊?”
“我都看到了。”錢鐸漲紅了臉,半天從嘴巴裏麵憋出了這樣一句話,他的眼睛緊緊地閉著,這緊張的模樣,倒像是莫默看到了他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樣。
“哦,你看到什麼了?”莫默說著把自己的頭發往後捋了一下,言語之間十分輕鬆,一點也不害臊,我了個去,人家的臉皮是怎麼修煉的,真頂“豁”啊!
聽到莫默這麼回答,錢鐸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兩個眼睛裏麵好像立刻被滴上了紅墨水一樣,血紅,血紅的,“你為什麼要這麼自輕自賤呢?你和剛剛那個人認識嗎?”
我等待著下一秒莫默的爆發,以她的脾氣,她是絕對不允許別人這麼說她的,錢鐸啊,錢鐸,“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看來這句話絕對要給你製造禍端了,我有些擔心錢鐸的安危,這麼單純的孩子,在這麼強悍的莫默的麵前,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力的。
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我們是永遠也意料不到的。很出乎意料的,莫默這次沒有再打錢鐸,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然後靜靜地立在了原地,我看到錢鐸的臉扭曲地,就像是一隻炸壞了的麻花。
“莫默,你為什麼,就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呢?雖然我拚爹拚不過他們,但是我現在也在努力啊,我這個月做兼職送外賣賺了一千多塊呢……”錢鐸說著把手伸進了他的口袋,從口袋裏麵摸索除了一小打的粉紅色和其他各色相間的一小遝的鈔票,直往莫默的外套口袋裏麵塞。
“莫默,我都給你,你拿去買衣服或者是化妝品。”錢鐸努力地笑著,我明白一個男孩子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麵前,都是盡量在展示著自己的能力,他愛莫默,真的到了一個癡狂的程度,看到這個時候的錢鐸,我突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