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翔說完把臉轉了過去,我眼角的餘光掠過的時候,還是可以看到他嘴角上,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這家夥葫蘆裏麵在賣的什麼藥。我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了呢?
公車還是平穩地向前行駛的,莫默孤零零地坐在前麵的位置上麵。自從她剛剛冷哼一聲把頭轉了過去之後,再也沒有往我這邊看一眼,而我坐在位子上麵也覺得很別扭,李雲翔就在我的旁邊,這讓我感覺他就好像是一個高壓電站,讓我無論如何都不敢輕易地“越雷池一步”,每根毛發都有點悚然,可是這樣坐著的感覺也太他麼別扭了,連動都不能動。
而且車內一直都飄動著一種沉悶的氛圍,嗨,我隻想說我身邊的李雲翔讓我不自在,很不自在,可是我又突然地發現,我好像一直在期待著他的到來。
這種想法被我一直深藏在心中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我不願意去麵對,也不願意去承認,但是它確確實實地就在那邊一直存在著,長期蟄伏著,甚至會偶爾出來,淡淡叫囂,提醒著我,它一直都在,隻不過一直很安靜!
我雖不願意承認,但這畢竟是真的,李雲翔,或許這一刻,你的出現,在我的心裏也是期待了好久的。但是虛偽如我,隻是想守護好自己好不容易偽裝起來的那副我自認為非常堅強的麵具,不想在你的國度裏麵再次臣服。
李雲翔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接了起來,“喂,洋子啊,我在公交車上呢……”
什麼?洋子,聽到這樣一句稱呼,莫默的耳朵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整個人也都警覺地轉過身來,就好像是一隻激靈的兔子,仔細地聆聽著李雲翔接下來的聲音。
這聲“洋子”現在幾乎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到底是不是張一洋呢?我也很想確認,雖然我和張一洋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麼,現在也確實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和李雲翔通話,這也是我所關心的,隻是沒有莫默那樣的強烈而已。當然了人對於一些未知的事物都是有一定的好奇心的。
“哦,我正在公交車上麵,估計要晚點兒才會到了。”他說著一隻手往口袋裏麵摸了摸,掏出了一個煙盒兒。我的眉頭皺了一下,把臉別了過去,李雲翔看了我一眼,又把煙盒重新放在了口袋裏麵。
身體坐直繼續講電話,難道是我這麼輕微的一個表情都被他捕捉到了嗎?不過捕捉到更好,這個車廂的空間這麼密閉,起碼我不用再被二手煙熏了?
“什麼?你小子……”他“嗬嗬”地笑了兩聲,我從他在講電話時,有意無意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可以了解到,晚上他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還有下半場的聚會,那麼這個“洋子”,很有可能就是“張一洋’啊!
我下意識地往莫默那個方向看去,媽啦,這個丫頭的脖子往後挺得直直的,讓我感覺她是不是得了“頸強直”,呃,她這個動作絕對不是一個舒服的姿勢,那麼她很有可能就是在聚精會神地聽著李雲翔說的話。不我憑感覺她肯定在聽李雲翔說著話。
莫默接下來的一個動作則更加印證了這一點兒,她站了起來,把位置換到了離我們更近的一個座位上麵,這他麼的不是再聽是什麼?
這是赤裸裸的證明,隻是我在想著以莫默的性格,她下一秒會不會主動跑到李雲翔這邊來詳細地詢問著張一洋的一些信息呢?她一般不都是習慣於主動出擊的嗎?
“恩,好的,好的,那就這樣。”李雲翔掛斷了電話,嗨,我也真是替莫默感到惋惜呢。擦,在那邊坐的時候,聲音在空氣中傳播的損失比較大,她聽到的資源,也實屬有限,但是換好了座位準備仔細聆聽的時候,媽啦這邊卻一下子掛斷了電話,把莫默心裏麵的希望完全打消掉了,李雲翔你還真是有點殘忍呢。
李雲翔掛完電話,把手機又收到了口袋裏麵。我指望著他還能說點兒什麼,比如說加點兒電話解釋,是不是張一洋啊,晚上有什麼事情啊,等等諸如此類的,好歹也可以讓莫默得到一點兒信息。
莫默同學現在連手機都被搶走了,所以她和張一洋暫時是斷了所有的聯係。也沒有辦法了解到張一洋那邊的所有情況,他現在可是對於她最重要的人啊!
我也會以為李雲翔會給我多加幾句解說詞的,但看來我這次是真的失策了,李雲翔同學把電話放在口袋裏的那一瞬間,就立刻坐直了身子,不加一句多餘的話語。其實我也蠻想知道他們今天晚上有什麼事情呢,但是這小子就好像故意的一樣,一點兒信息都不給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