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累,我先睡了,太累了,不要叫我……”下一秒,他隻穿著貼身的襯衣襯褲,就一下子躺在了我的床上,毫不客氣地拉來了被子就往身上蓋著,“我困了,要睡覺……”這分分鍾都不給別人商量的餘地,完完全全地好像就是自己的地盤兒,我的那個天啊,這是怎麼話兒說的,我抓了抓頭發,我現在也反應有點兒遲鈍,心底也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到底還是我的家嗎?
我呆呆著看著床上的鄒家梁,隻有一張床,但是現在這個人躺在上麵,他的意思是想讓我睡地板嗎?明明隻有一張床啊,鄒總,你現在在床上睡,我要怎麼辦?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床上的那個已經打著歡快的鼾聲的人兒,媽啦,他現在倒是蠻爽的,我要怎麼辦?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他要睡就讓他睡吧,總不能到現在了再把他從被窩裏麵拉出來了,那樣不知道又會鬧多少笑話。和一個喝醉了酒的人,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我從地上把他的衣服都一一地撿了起來,掛著我的衣架上麵。然後我就站在那裏,看著這個掛滿了男士衣服的衣架發呆,自從我搬到這個房子裏麵來的時候,這個衣架上麵是第一次掛滿了男人的衣服,其實在我的心裏麵,我原本都會想著第一個在我這裏過夜的男人或許會是李雲翔,但是沒有想到會被鄒家梁捷足先登。哎呀,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我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臉。
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歡快的鄒大董事長,他顯然是睡熟了,躺在那邊一動不動的。我歎了口氣,把那個新買的單人沙發往床邊拉了拉,看來,我今天晚上要在沙發上麵遷就一宿了。
鄒家梁轉了個身,這把正在整理著沙發的我嚇了一大跳,以為他醒了呢?但他隻是睡到了動情處,淺淺地翻了一下身,我拍了拍胸脯,從櫃子裏麵拿出了一床被子,牢牢地把自己裹住了,正好前些天買的電暖氣現在也可以派的上用場。
我打開了按鈕,當暖黃色的光把我周身的空間都照亮的時候,一時的空間都變得又溫暖,又明亮。我看著這個小小的屋子,心裏麵也開始暖洋洋的。
電暖氣的燈光也照到了鄒家梁的臉上,把他的臉的周圍也鍍上了一層金黃,在這溫暖的光芒的刺激下,他感覺臉上有點異樣,伸出手來,騷了騷。
在一片柔和而溫暖的黃色光暈中,鄒家梁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異樣的光彩,他現在就好像一個乖乖的大男孩,在這邊安靜地睡著,一臉的安詳,沒有他頭頂上麵的光芒,我和他之間好像也沒有發生以前那麼多糟心的事情,現在看起來,事事安和,歲月靜好,我看著衣架上麵掛著的他的衣服,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書上看過的一個故事。
有一個單身居住的女性,害怕自己晚上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遭受到別的男性騷擾,就每天放在門口一雙男士的皮鞋,這樣會讓人以為她的家裏麵有男人,自己的心裏麵也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心安。看完這個故事我心裏麵酸酸的,原來一個單身的女性是這麼不容易。
鄒家梁現在安安靜靜地躺在了床上,我的心裏麵竟然也生出了一種不可名狀的心安,唐咪咪打電話說她今天晚上不回來住的時候,我的心裏麵當時就萌生出一種惴惴不安的心情,之前劉青山破窗而入的那一晚,在我的心裏麵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現在衛生間的窗子上麵都已經訂上了防盜窗,可是心裏麵還是七上八下,鄒家梁的到來,無疑真是給我吃了一個定心丸,雖然這個定心丸吃的也有些噎喉嚨。
屋子裏麵開始彌漫起了一股男性的氣息,我閉上了眼睛,使勁兒地嗅了嗅,這股味道讓我感覺很溫暖,很窩心。打住,想什麼呢?哎呀,我煩惱地拍了拍頭發,他隻是我的老板,隻是我的老板,是一個“重利輕別離”的商人,所以我不能也不可以和他發生越界的行為和情感的。
我慢慢地把頭靠在沙發背上,把脖子架在了上麵。這個姿勢睡覺確實不是很舒服,可是這麼一通兒的勞累,我看了一下鬧鍾,現在也差不多是淩晨一點了,說是睡不著,但是時間點兒到了的話,還是扛不住,就在這別扭的姿勢中,我還是不由自主地被不可抵擋的困意給襲擊了,上下眼皮一接觸的期間,就再也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