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虎現在也隻是往後退了退,沒有任何想要和別人反抗的意思,天啦,我看著他那煢煢孑立的身影,幾乎都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呢?以他之前的性格,是段不會就這樣罷休的,為什麼,這次他就任由別人插隊呢,我有點同情地看著。
說來也奇怪,就是這種沒有由來的同情,從昨天看到的時候到現在都已經占據了我的心中了,我苦苦思索,但就是沒有答案,之前隻是緣分淺淺的兩個人,現在為什麼這麼可憐他呢?當然了這種可憐是和男女之情沒有分毫的關係的。
“丫丫!”我正在集中注意力盯著徐虎的背影看的時候,冷不防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我“啊”地叫了一聲,引得周圍的人回頭觀望,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哎呀,你幹嘛啊,嚇死我啦!吳敏姐。”吳敏好奇地朝著我剛剛看著的地方張望,“你剛剛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我趕忙擺手,“沒,沒什麼,要輪到你了嗎?”我問她。吳敏微笑著搖了搖頭,“還沒有呢,前麵還有好幾個呢,有的是做四維彩超的,非常慢,我看了看你沒有在那邊,估計你是不是看我們幾個在那邊聊天,所以覺得很無聊啊。”
我點了點頭,“是的,你們都是準媽媽,我和你們在一起沒有什麼共同語言的。”吳敏“嗬嗬”地笑了,“那你先在這邊休息一下,我去那邊等就可以的,要不然我們幾個孕婦的談話會讓你聽得很悶的。”
“你自己可以嗎?”我問。“絕對沒有問題!”吳敏回答到,“估計還有一個多小時呢,你先在這邊休息一下吧。”吳敏說著往彩超室那邊走了過去。
我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樓下的徐虎身上,他的前麵現在隻剩下兩個人了,還在跟隨著隊伍的移動,挪動著腳步。毫無理由也毫無原因的,我竟然走下了樓去,來到了他的身後,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離他大概有兩米的距離。也就是站在這邊了,他的周身好像布滿了結界,讓我不能踏入其中。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怎麼會有這樣的勇氣。徐虎的煙癮真是大,可以說嘴巴上麵的香煙都沒有斷了煙火一般的,這一支剛剛結束,這支就趕緊又接了上去,引得他的四周煙味繚繞,宛若仙境一般的。
“誒?你這個人,怎麼一直抽煙啊,真是沒有素質。”一位姑娘捂住了鼻子。“就是啊,這裏是公眾場合。”另一位中年男子,也開始皺起了眉頭抱怨著,徐虎的四周,以1米為半徑,形成了一個圓形的殺傷範圍。
在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掛完號之後,就輪到了徐虎,我又往他的身邊走進了一些,他從口袋裏麵翻出了一張這家醫院的就診卡,哇,他那雙手上麵也是凍瘡累累,那指甲縫兒裏麵都是滿滿的黑泥,我的天啦,徐虎這才幾天啊,你明明是一個翩翩少年,為什麼現在竟然變成了好似一個“耄耋老人”呢?
我非常驚訝於他的變化,但是坐在掛號處窗口內的工作人員卻赤裸裸地表現出了她的逼鄙視,我明顯感覺到那位女士的眉頭一直都是皺著的,嫌棄地接過了徐虎遞過來的就診卡,就在電腦上麵敲敲打打,“要掛哪個科?”工作人員問到。
“什麼?”徐虎沒有聽清,就反問了一句,這一下子可算是惹著了坐在窗台前的工作人員,她的眉頭緊緊地糾成了一塊大大的疙瘩,好像一塊剛剛醃製好的榨菜一般,語氣中的不耐煩就好像是水缸中,滿滿的將要溢出來的水一樣,直接衝的別人滿頭滿臉。
“我說你要掛哪個科?”媽啦,好好的話,您都不會好好地說嗎?偏要搞得好像比人都欠你二百吊錢似的,整個臉拉的跟苦瓜一樣,我轉過頭去看了看站在那邊的對每一個人,不管是西裝革履還是衣衫襤褸的,都是笑臉相迎的導診小姐,都是在一家醫院工作的人,為什麼差別就他麼的這麼大呢?不是每個人都是人。
“腫瘤科!”徐虎的嘴巴清晰地吐出了這三個字,周圍的人聽到了這三個字也都紛紛側目,斜睨了一眼徐虎,眼光中好像都是有點不可思議的神色。我的心也跟著猛地一折,天啦,他怎麼會掛這個科室呢?他是給別人掛的,還是給自己掛的呢?難不成他是…….我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