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莫默卻像一尊雕塑似的呆立在門口,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就是呆呆地站在那裏。她的頭發因為剛剛的打鬥現在看起來亂亂的,單薄的衣衫就在夜晚的冷風中微微的飄蕩著。這樣的表現和杠杠的撕逼女專業戶的情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可她就是像一尊木頭人一般,直直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好像被施了定身術。她的背影看起來真的有點兒落寞,而且我的心忽而就有點軟了。可我終究還是在心裏麵對她同情,但我並不想走向前去,對她寬慰什麼,因為我們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找不出什麼話語去安慰她,更不知道這種情況她需不需要我的安慰,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許人家的心裏並沒有什麼不舒服。
我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孫亞琴和錢鐸。錢鐸還是推著他那輛山地車,孫亞琴在一旁幸福地挽著他的胳膊。他們沒有看到我,但是錢鐸的眼睛卻看到了再那邊站立的莫默的背影。畢竟之前是在他的心裏麵那麼重要的一個人,就像是一塊深深的烙印,打在了他的心坎兒上麵,對於她的背影,自然是比較熟悉。錢鐸怔怔地看著莫默,表情有些複雜。孫亞琴順著錢鐸的目光也看到了莫默,但是下一秒她把目光又轉移到了錢鐸的臉上,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她挎著錢鐸的那隻手,已然從錢鐸的胳膊上麵滑落了。但是錢鐸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看得是真真切切,這次是緊緊地握住的。
“我們走吧,回家吃飯!”錢鐸俏皮地說著,孫亞琴的笑容立刻就綻放了,這冬夜裏,我感覺到他們那邊如春的溫暖。其實我真的想說,錢鐸,你這次沒有走上前來,是對的。
錢鐸和孫亞琴騎著車子離開了,但是莫默仍舊是孤零零地站在那邊。我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我突然覺得莫默很可悲,雖然她一直在追隨著自己愛的發狂的物質和財富,但我還是感覺到她現在的孤獨、寂寞和無助。這種幸福,這種滿足感是抓不住也是握不牢的,奧迪車再好,終究還是別人賦予的。
方向盤還是在別人的手裏麵掌控住,別人說這輛車開向哪裏,就開向了哪裏,說這個位置讓誰坐,誰就有機會做,反之,一切均是過眼雲煙。但是自行車卻是自己每天實打實都可以坐的上的。可……這隻是我的想法,有些人還是喜歡坐在車裏麵哭的吧,認識不同,人不同,當然追求的事物也是不一樣。
莫默這次沒有和我一起坐公交,夜班的公交又是下班高峰期,所以一般到站的時間都比較晚,我再公交站那邊等了足足有十多分鍾,凍得自己嘚嘚瑟瑟的。才看到了公車的身影,哎呀,怪不得莫默不喜歡等公交呢,原來是因為太冷了。嘻嘻,這個感覺真心不是很好啊。沒來這邊等公交,或許她現在也已經不再幸福新村住了吧,不過她的“奧迪夫人”的名號倒是已經像是流行性感冒一般的在整個創意園裏麵散播開來了。我在公交車上坐著的時候,聽到了一路。
坐在車上,我下意識地往後看了一眼,頓時失落了。嗨,沒有李雲翔,真的沒有李雲翔,他似乎真的又從我的生活裏麵消失了。但是這次我固執地沒有去聯係他,但他也不會向之前那樣坐著公車陪我一起上下班了。也不會在我環視了一周之後發過來信息——“老公在這”然後再調皮地衝我笑了一下,這些都不會了吧。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的腦袋有點漲,真的不要再想了。
是的,接下來的幾天。李雲翔就像是水蒸氣一樣在我的周遭消失掉了。我還是一如往常的上下班,隻不過我會努力地讓自己匆忙了起來。我非常害怕自己停下來,因為停下來的時候心裏麵都會亂想。章燁峰一開始看到我這樣的工作狀態很是欣喜,“是嘛,年輕人就是要拿出這樣的工作態度啊。”我衝他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和那個家具公司的廣告談成了,簽了一筆數目不小的合同,也收到了一筆不菲的定金。這幾天,閑了下來,中午的時候會叫錢鐸送餐的時候,加上幾個小炒兒,說是獎勵我這麼長時間對他工作的支持,有時候也會開一瓶紅酒。我明知他心情好,但是我卻不會和他喝酒,他也會飲一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