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人呢?我的心中好像是有千萬隻的蟲子在啃噬著我的心髒,這種感覺讓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儼然已經變成了一條四通八達的老鼠洞。到處都在躥著冷颼颼的風。我不由得抓緊了自己的雙臂,環顧四周,隻有這黑黢黢的街道,沒有了任何的人影兒。
蘇小玉你到底去了哪裏?“小玉……”我帶著哭腔,發出了這樣一句喊叫,但是除在這巷子裏麵的陣陣冷風之外,還是沒有任何的回音,更沒有出現蘇小玉的影子,我知道,我現在做什麼都是無用功,我也明白,小玉儼然已經和我形同陌路,或者早就在心中把我定義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敵人。我現在對我痛徹骨髓的恨意,想想都覺得是那樣的可怕,我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走到了黃泉路的岔道口,我不知道,該走哪裏去,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寒風卻不解我的心意,在這個時刻,在這陣陣的寒風中,我由四處張望,變成了深深地絕望,終於體力不支,慢慢地蹲了下去,我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就在這獵獵的寒風中,它還是像是刀子一樣,割在了我的臉上,我“嚶嚶”地哭著,我知道我的心中,很痛苦的,很無奈的,也是最難以控製的。是的,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算是哪一種狀態了?
可是,我還有什麼辦法呢?我應該說也算是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我想起剛剛蘇小玉看到我的時候的那種表情。除了吃驚就是仇恨,完全沒有了其他的感情,我明白在她的眼中,我也早都不是昔日的姐妹了。我隻是一個路人甲,又或者還不如一個路人甲的角色吧,蘇小玉,你到底在哪?你對我的恨意,難道就這麼強烈嗎?我所作所為,真的引起了你,這麼大的仇恨和痛苦嗎?我實在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我實在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
想起剛剛她搶我的錢時,把我推到在地的樣子,真的很恐怖,很可怕,我明白 ,這個已然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玉了。這個人是誰,我幾乎都快不認識了。是的,我真的快不認識了。蘇小玉,我們真的就要這樣子,越走越遠,最終成為仇人嗎?蘇小玉,你告訴我?
可你現在又在哪裏呢?想到此,我的聲音哭地更加劇烈了。而這個時候,我的眼前竟然出現了一道光束,這道光束正好照在了我的眼睛上麵,把我的眼睛晃地生疼。“小姑娘,這黑燈瞎火的大半夜的,你蹲在這裏是哭什麼呢?”聽到聲音,我抬起頭,一位老婆婆,麵相還算是和藹,佝僂著身軀,拿著手電筒,光線太過於強烈,我用手擋住了眼睛。老婆婆見狀趕忙把手電筒給關掉了。“小姑娘,你怎麼了?”她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邊,慢慢地拍著我的背。老婆婆剛剛出現的時候確實把我給驚著了,但是這個時候,卻又覺得和藹了。
“沒什麼……”我擦了擦眼淚。老婆婆歎了口氣,“你是不是和這個叫小玉的認識啊!”她這麼一說,我抬起頭吃驚地看著她。老婆婆搖了搖頭,繼而歎了口氣,“嗨,這個孩子也真算是一個可憐人,她剛來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個時候,她起碼還有一份正經的工作,可誰知到了後來,她父親沾染上的賭博,作為一個女孩子,她還要承擔著替她爸爸還債的責任,經常有高利貸的拿著刀找到這裏來逼著她要錢,她現在做這一行,其實是很無奈的!”
“你怎麼知道?”我也對大媽這麼了解情況而吃驚。大媽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我是她的房東,她一直都是在我這裏住的,隻是她現在真的變了,變了好多了,房租她也已經三個月都沒有交了,我也一直沒有找她要,隻是她現在沾上了那玩意兒就真的不應該了……”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的心中在“嘭嘭”地敲著小鼓。蘇小玉吸毒已經成了一個既定的事實。“婆婆,您怎麼知道?”我試探著繼續往下問,麵前的這個老婆婆可以讓我在這裏了解到更多有關於蘇小玉的信息。婆婆伸出了細竹枝一般的手指。
“我們院兒裏的一個叫龍三兒的,就是個二流子,那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玉竟然和他認識了,當時我還是提醒小玉來著,和這種人還是少來往,畢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小玉就是不聽呢,還是每天和他廝混在了一起,他就是一個毒販子,嗨,這是誰都知道了,你說吧,自古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誰走的比較近,當然就容易從誰的身上沾染一些習氣,蘇小玉就是和他混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她也慢慢地開始接觸毒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