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瓜輕輕靠著脊背上,感受著溫熱的體溫一點點地傳進體內,一雙水靈澄澈的大眼中看著別處,粉唇微嘟,一副作思考狀。
數幾分鍾後,穆倩突然想起六歲的事。
那一年,她六歲,他七歲,相差一歲,卻相處得很融洽。
一見到張洋站在那裏,他會變得很沉穩,目光淩厲似冰地睨向張洋,淺笑時總會帶著小小的惡魔微笑,將張洋推下水中……
那一幕幕,她到現在記憶猶新,仿佛做過的事都在昨天發生過一般。
穆倩雙眼眯成月牙兒,勾唇輕笑:“就算張洋整過容,在我眼裏,他還是那個長得很寒酸的小男孩。”
“嘁……”宥淺輕聲笑開,轉過身麵對著穆倩,他溫和淺笑:“這就是你的答案?”
穆倩嘟著嘴,伸手輕輕捶打了下宥淺那結實的胸膛,白了他一眼,“當然啦,難道你忘了小時候的事嗎?”
他敢忘記小時候的說過的事,她就給他好看!
見穆倩露出有些生氣地皺著眉,跟欠了幾萬似的,宥淺再次輕聲笑開,“嘁,當然記得啊,幫你討回一個公道。”
見他還記得那件事,她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這還差不多。”
話音剛落,便轉身走出宥淺的房間,徑直走進隔壁房間裏去。
宥淺還站在原地不動,背後是金燦燦的陽光照射,勾勒出他完美比例的身影。
美國,現在是大半夜,很多人都喜歡夜生活,一般人都回去夜總會、酒吧,放鬆自己盡情地宣泄一番。
所以繁華城市總會亮起橘黃色的霓虹燈,為這夜晚點上光明。
此刻,司宇還在以前住過希爾頓酒店裏總統套房。
他站於客廳的落地窗前,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市,耳邊貼著手機。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還是謝謝你提醒我這件事。”一雙藍眸微眯起,目光凜冽如冰,薄唇輕抿,內心卻不信對方所說的話。
隻因對方是陌生人,他無需再相信。
“聽您這麼說,好像不信我說的話咯?”電話裏那頭傳來男人的磁性聲音,語氣透露著對司宇充滿了敬佩。
司宇再次眯起藍眸,勾唇地笑問:“我不知道你是誰,何必要信你說的話?”
聽到這話,對方立即哭喪了一張臉,語氣有些委屈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便輕聲嘀咕了一句:“穆小姐十一歲生日那天,我們明明見過麵……”
司宇眯緊了藍眸,抓住重點,成功地讓他想起那個看上去很逗比的小男孩。
穆倩十一歲的生日宴那次,他見過一次,而且是看了一眼便再也沒看過。
難道那個小男孩是和他接電話的那位?
突然響起很久以前,穆倩說過一句話,宥淺有朋友,好像是……姚璄?
“你是姚璄?”司宇帶著試探性問了下對方的名字。
聽到司宇終於認出是他本人,姚璄便笑著點頭應聲:“是的,我就是姚璄。”
“好吧,我信你的話。”司宇說完這話,便掛斷通話,依舊睨著窗外景色,好看的眉皺了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楊央,她竟然回來了。
剛剛聽姚璄說,楊央真的整過容,她會毀容,是因為當初雲落拿著碎裂的杯子一點點地劃傷,所以楊央才會整容嗎?
嗬,以為換了容貌,他就會變心了嗎?
司宇唇角勾起冷意的弧度,便轉身坐在沙發上,閉著雙眼睡了過去。
他本來是和雲落一起睡的,可是誰知道呢?雲落從早上到現在就像是生了病似的,都得離他得遠遠的。
連一起用餐也得遠遠的,一起睡覺也得遠遠的。
他很想知道,她這行為是什麼意思?但始終還是沒問個明白。
隻好暫時不一起睡了,睡在沙發上得了。
這裏雖說是很豪華的總統套房,但隻有一間臥室,並沒有其他房間可以睡覺。
那間臥室,跟客廳的幾百萬平米差不多大,占據了一大半,所以也沒多少房間了。
算了,隨她吧,自從出國兩個月以後,他就再也沒和她一起啪啪啪,隻是跟普通老夫妻一樣。
偶爾蕩秋千,安靜地觀賞著那些可愛孩子們在那邊玩耍著,手牽手地走過每個街道,留下屬於她們倆的足跡。
這樣感覺真的很好。
A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帶著早晨特有涼爽的微風吹過,清新幹淨。
宥淺一大清早的起床,連早餐也來不及吃,便趕去公司處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
此刻還在總裁辦公室裏,與剛談完合作的大客戶後,一起站起來伸手相握,大客戶這才離開。
前一腳剛離開沒多久,後一腳又來了一個人。
“宥哥,司總知道這件事。”姚璄穿著十分修身得體的銀色西裝,表情很有職業化,少了平日裏逗比的他更帥氣。
如果能笑一下,整個人就更加帥氣陽光。
“很好。”宥淺滿意地點了下頭,便坐回沙發上,伸手拿起茶幾上那張份合同,微微低頭重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