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薇從小就獨立,小學剛畢業的時候就自己訂了機票去了西藏旅遊了半個多月。上了初中以後更是被放養著養大的,所以在收拾東西去k市的時候誰也沒幫忙,硬生生的準備了一天才訂機票飛k市。

距離k大開學還有一個月左右,恰好她又是個隻學了一年基礎的學生,妥了關係又有人在那邊接引,早去一個月上上預備班,開學的時候也不怕跟不上課程。

說是有人接,事實上戰北薇是下午兩點到的k市,她是一個懶性子的但做起事來是認真的不行,從學校裏報道完了掐著點給人把電話打過去。

封闕接到戰北薇電話的時候,剛準備換衣服下班去機場接人。結果剛脫了白大褂,人就掐著點來電話了。封闕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皺了一下眉毛,接起來:“這麼快就到了?”

此時戰北薇還站在k大的辦公大樓,拖著行李箱背著旅行包,這還是昨天她去找鬱嬉借的背包,專門用來裝衣服的。戰北薇說:“前天晚上訂機票沒有兩點鍾的位置了,就訂了中午的。我這邊報道完了,你從醫院那邊過來應該不遠。”

封闕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櫃,一邊問:“我昨天查了一下,學校附近沒有符合你要求的房子。”

戰北薇說話的語調明顯的很不開心:“那怎麼辦,我還有一個月的預科,學校這邊現在也沒安排預科的宿舍。難道我要住酒店麼?”

封闕把櫃子門“哐”地一關,聲音直接傳到戰北薇的耳朵裏,他說:“我那邊還有個空房間,要不然你先住過來?”

戰北薇的心一下子雀躍了起來,但還是要裝作很淡定的樣子,語氣還裝的十分糾結:“我住過去?不好吧,你那邊方便麼?”

“還行,之前跟我合租的兩年前就搬出去了,你要是搬過來房租平攤。”

“那行,我這會兒在辦公樓這邊,我就在學校的咖啡廳等你。”

“好。”

k大的有一家咖啡廳,消費價格在市場上普遍較高,對於戰北薇和封闕這種隻喝慣星巴克的人來說,這家咖啡廳十分專業。以前封闕和戰北薇剛認識的時候,封闕每次實習休假寫病曆的時候都來這家,久而久之戰北薇也知道這家咖啡廳。這兩個人雖然出身和從小消費的檔次不一樣,但對於品位方麵尤其的相似,一般來說封闕經常去的店一定也符合戰北薇的品位。

封闕到咖啡廳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戰北薇點了杯卡布奇諾坐在店麵最裏麵的沙發上,桌上的筆記本插著旁邊牆上的電源插板。她不愛紮頭發,昨天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去燙了個卷發染了新的暗紅色發係。沙發旁邊靠外放著一箱銀白色的行李箱,一邊用電腦搜東西,一邊在書上做筆記。她選的位置剛好是當初封闕第一次給她發照片的時候在咖啡廳坐的位置。

封闕走上來,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戰北薇也沒抬頭理他,隻見他揮手叫來服務員用一口她每次聽得荷爾蒙泛濫的普通話,雖然低但是卻讓人聽著很愉悅並不像那些小說裏的男主聲音低的不能再低了,他說:“一杯卡布奇諾。”

戰北薇頭也不抬裝作好不精心的樣子,帶著她經常在遊戲裏唯獨對著他的嬌嫩語氣,絲毫沒有她平時說話時的冰冷。她說:“怎麼樣?是不是這地方?”

封闕被她問的有點懵:“什麼是不是這地方?”

戰北薇好不容易從電腦麵前抬起頭,那雙眼睛經過今天特意的化妝充分展現了她眼睛天生的魅惑力:“你第一次給我發的照片的咖啡廳啊,沒想到都隔了這麼久,這店還在著屹立不倒啊。後麵的紅酒櫃,是你當初拍的那架櫃子吧。”

封闕有點哭笑不得,他本身長得就書生氣身上撒發出來的也是那種讀書人特有的清高氣息,可每次他跟戰北薇說話這身清高氣就憋不住,總能被她逼出個寵溺氣味。這是戰北薇從認識他到現在,他在任何人麵前從來沒出現過的東西,他雖然是個十足的直男但卻很得所有人的喜歡,男女通吃也都玩的起來,偏偏對戰北薇就是實打實的多了一種寵溺。他哭笑不得且還帶著些無奈:“你怎麼盡是對這些小東西上心?”

戰北薇理直氣壯的說:“我那天雖然第一眼專注點在後麵的酒櫃,但是我第二眼就沉迷你的手爪子了好麼?搞得來蘇蘇還以為我智商被你吃了呢。”

封闕做外科,手自然是拿手術刀的,可偏偏所有外科醫生的手都是最好看的。即使戰北薇不是個手控,那天在看到那雙手的時候也沉迷了,就像蘇蘇說的感覺智商被吃,她把那張照片設成桌麵足足舔了好一段時間呢。

封闕問:“怎麼又是我吃了你的智商?本來智商就不高,再吃了那不是更沒智商了?”

戰北薇一個枕頭就想給他扔臉上,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免得人第一次見麵就留下不好的影響,封闕不喜歡太鬧騰的女人她就是有時候太鬧騰了。不過她雖然不動手,嘴上還是不留情:“不愧是撿來的情緣,嘴巴一點都不留情,你對他們怎麼就不這樣呢?”

封闕不以為然的眼睛順著服務生用手端的杯子移動,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你不一樣,你天天也是這麼懟別人的。”封闕不管在遊戲裏還是現實裏,雖然嘴巴偶爾會很毒,但戰北薇卻是他第一個用這種方式說話的人。

“這個理由我無言以對。”戰北薇氣憤的把手一摔在桌上,還好是砸在那厚重的書上的。

封闕再次不留情的說:“拍壞了要賠的。”

從咖啡廳出來,戰北薇背著背上的大旅行包就開始打哈切,一副沒骨頭的樣子撐在行李杆上。要是以前的戰北薇估計還要擔心自己是不是要壓壞這個杆子,後來開了店不再每天在家裏窩著自身又是個不愛吃飯的,漸漸的就減了下來。

封闕看著她沒骨頭的樣子,又是哭笑不得,明明想讓他幫忙拿點東西偏偏麵子上過不去,自己不肯開口。戰北薇骨子裏就是個倔脾氣學會了心理學對待人的分析更是透徹,隻要封闕不開口她也不主動讓他背東西。

“我幫你背背包吧。”封闕知道她因為打遊戲弄的脊椎變形,每周都要做spa包養。要是換了其他人以他對待異性的幾乎為0的情商,估計是死活不肯開這個口的。

戰北薇等的就是這句話,立馬把自己背上的包拿下來給封闕。封闕掂量了一下背包的重量,又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估計隻是裝了衣服。

“你背包裏裝的什麼?”封闕問。

“衣服啊,一年四季的都帶了。”

“那你行李箱裏呢?”

“日常用品和一些小玩意兒啊,順便還帶了兩雙高跟鞋。”

戰北薇喜歡高跟鞋,但是家裏卻隻買了兩三雙的粗跟的高跟鞋,那些細跟的不是穿著腳不舒服就是嫌棄走路太累了。

封闕頓時無語,她情緣總喜歡做一些讓他很無語的事情。

從封闕的公寓裏安頓好,兩個人第一站去的地方不是超市采購點日常洗漱用品,而是直奔了網吧。封闕的家裏隻有一台電腦,隻能用來辦公,戰北薇的筆記本又是商用的隻能上一個號,更好又約了幫會裏的人打競技場索性兩個人都去網吧了。

封闕每次打遊戲都去網吧打,老板和他是熟人,再加入每次去都是進的單獨包間,久而久之都和這裏的網管混熟了。

他先帶著戰北薇到前台把身份證開了,趁著免卡多充了幾百塊錢,兩個人肯定是進包間玩的,二人間是每小時九塊,單人的是十塊。沒上班的時候封闕每天在網吧坐十多個小時,有時候熟人通宵打本他又是個不會拒絕的,就也跟著繼續打,連續二十個小時也是有的。

封闕本身有錢而且穿著又不俗,這家網吧又是附近唯一一家開在商場附近的,設施也比一般的網吧好了幾個檔次。他在帶著戰北薇充錢的時候,吧台坐的和他相熟的網管直接打趣他:“哎約,我們封醫生今天帶了個美女來上網啊,頭一次啊。這美女誰,介紹一下啊。”

封闕笑了笑拿了他遞過來自己的身份證就說:“我朋友。”

戰北薇也跟他一樣笑了一下,她是不擅長應付這些陌生人的,但並不代表她不會沒有小心思。她拿了身份證就特別公式化的微笑:“我學長。謝謝啊。”

網吧一共就隻有一個單人包間,兩個雙人包間。他們今天來的晚平時封闕的單人包間已經占了,隻剩下一個雙人包間了。戰北薇第一次來找不到路,就一直跟著封闕來到了唯一空著的雙人包間坐下。

那包間完全是玻璃做的,除了門和最裏麵那塊大的玻璃窗,整個包間的玻璃上麵都掛著各式各樣的綠色植物,還配著空調。封闕一進來就把空調打開,又把最裏麵用來換氣的小窗戶打開,戰北薇打久了遊戲會抽一兩根煙的習慣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