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解夢(1 / 1)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隻見陳競在一旁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他,一臉震驚。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把濕漉漉的手往身上擦了擦,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好像睡著了。”

陳競愣了愣,將矮腳桌上的馬克杯遞給他,疑惑地說:“你做什麼夢了?”

鍾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沒什麼,瑣瑣碎碎的,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怎麼?我有說什麼失禮的夢話嗎?”

“不,沒有,隻是你一直嘟噥著一句什麼,我沒聽清。”

鍾濤暗自舒了口氣,還好陳競什麼都沒有聽清,不然就解釋不清楚了。

“隻是隨便說的夢話吧。”

陳競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別人都說夢是最真實的自我,內心在想什麼,都能在夢裏反應出來。”

鍾濤支吾了半天,好不容易岔開了話題。接下來的事情,就像平常男女那樣,他們叫了外賣,相偎著看了看電影,這是段清純如水的關係,甚至連個親吻都沒有。自從上次被羅叔攪了局之後,陳競就再沒有提出要接吻的要求,鍾濤作為男方,也不好意思勉強。

日落西山,鍾濤看天色不早了,怕沒有了末班車,連忙起身告辭。

陳競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幫他打開了門。其實鍾濤心裏有些小失落,他以為陳競會讓他住下來,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她是這麼隨便的女人,自己可能就不會喜歡她了。

走下樓梯的時候,不知怎麼的,鍾濤忽的想起了陳競的那句話“內心在想什麼,都能在夢裏反應出來”。

他細細地咀嚼著這句話,沒有注意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絆倒了,鍾濤回過頭看了看,是一塊醜陋的石頭,上麵布滿了泥土,他泄憤似的踢了它一腳,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涼意,他左右看了看,隻見門口的保安正麵朝他的方向,看不清表情,大概是看到了自己被絆倒的一幕吧,真是丟人。

鍾濤微微有些臉紅,他唯唯諾諾地低著頭走向門口。他不敢抬頭看那個保安,但能感覺到保安的視線,說不清是嘲笑還是同情,待他走出去很遠,仍然能感覺到保安的視線,但他不敢回頭。

回到家,打開燈,他才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了自家的沙發上。

我的內心在想什麼呢?他望著頭上昏黃的電燈,想起夢中的藍天白雲,鳥語花香,百花齊放……

想起夢中陳競甜甜的笑……

想起那個迷宮……

想起迷宮裏有像精神病院裏一樣的各種形狀的門,圓形的、方形的、拱形的……

自己一共打開了三扇門。

曾經看過一個深夜的解夢的節目。

主持人是一個燙著大波浪卷的美女,穿著黑色低胸小禮服,露出半個酥胸,旁邊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下巴上長著一顆痦子,那件白大褂十分明顯的不合身,好像是偷穿了別人的衣服一樣。演播廳會接進各種各樣的求助電話,都是老百姓打來詢問自己的夢境有什麼含義。他們通過經行解夢,來提高收視率。

自己記憶猶新的是有個四川口音的人打電話進來。

主持人裝作親切的樣子,用很嗲的聲音問:“這位聽眾,您有什麼問題需要提問的呀?”

那個人操著一口生硬的普通話回答,“我隻要一睡著,就能夢見成千上萬的蟲子瘋狂地向我湧過來,啃食我的身體,吮吸我的血肉,我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但是視覺效果特別真實。”

主持人胡吹亂侃地說了一通,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才話鋒一轉,將話筒交給了穿白大褂的男人。

隻見那個人麵目表情地接過話筒,幽幽地說;“一般來說蟲子就代表了危險,紅色的蟲子代表了愛情出現了危險,肉色的蟲子代表身體出現了危險,請問您夢見的是什麼蟲子啊?”他說話的時候,下巴上的那顆痦子隨著動作而顫動著。

“好像是……黑……黑色的。”

“黑色的蟲子代表您命不久矣。”說完,那個男人毫無理由地一笑。

鍾濤看到那莫名笑容的時候,汗毛頓時就豎了起來,所以這段節目記得非常清楚。

那麼,青色流著綠色汁水的蟲子代表了什麼危險呢?

而第二扇門裏出現的是羅叔。夢見他,鍾濤覺得是情有可原,他本來渾身就透著古怪,再說自己深信他和想要害自己的東西是一夥的。

那麼蔡振濤呢!?那個和自己年紀相仿,但是個十分陽光開朗、聰明可靠的人。

為什麼自己會夢到他呢?

鍾濤思來想去也找不到答案。

這時,辛備的房裏傳出一聲呻吟。鍾濤以為是自己在客廳打擾了辛備的睡眠,連忙起身關了燈,回到自己的房裏,又是一夜無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