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花問的下落(1 / 2)

去往神界之路,一朵祥雲靜靜停立在那雲障之內,一襲白衣迎風而立,發係和風輕舞,那一聲嘶喊不僅喊出了她失落悲憤的心,也喊出了他五百年來不曾有過的悸動。

“華!”螺裳緊了緊白頃華未曾鬆開的手,她指尖的經脈早已被那股強大的力道捏到充血,沾滿汗的手心似已感覺不出手心的潮濕,她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許久,才響起白頃華壓抑而低沉的音符,“恩。”

祥雲破開雲障,朝著淨魔神殿而去,這一路,螺裳的手未曾鬆開絲毫,哪怕是短暫失去了感覺。

千百年來,螺裳想要的獨獨這個答案,五百年來,白頃華想要的又何嚐不是這樣的一個果呢?

“有一天,我會還你一個釋懷!”

那一天,還可以有多久?

螺裳默默跟在白頃華身邊,看著他微白的側臉,沉默著——

白頃華,那一天,你去哪,螺裳便隨君去哪!

空中,風聲悲鳴,千年永歎!

昭昭不知道要去哪兒,隻覺得心頭一陣不寒而栗的畏懼,壓迫著五髒六腑難以喘息,那種言表的悲哀與憤恨另昭昭心頭裏空洞而寂寞。

亂竄的心脈猶若海底的激流,直逼體內的每一個感官,昭昭昏了過去,從祥雲上直直跌入人界,本以為摔得粉身碎骨,卻生生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長發飄揚,玄衣塑身,氣宇軒昂的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心痛,他開口喊:“昭昭,你怎會如此不惜自己?”

昭昭醒來時看見的便是君無涯,他一臉的謙和笑容,笑得溫潤而柔和,昭昭倏地從榻上彈起來,雲袖輕拂間便隻身站在扶桑洞外,正欲踏雲離開,卻聽君無涯且急且真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他道:“昭昭,我有什麼可以幫你麼?”

拂袖間,昭昭生生怔住了腳底的步伐,她並不回頭,山中的風將她的發輕輕托起,紅衣也隨著烈烈的翻飛,像隻欲展翅的火蝶。

昭昭的停駐另君無涯真心緩了口氣,他上前一步步走,邊凝視著那襲怒放的紅衣邊朗朗道:“昭昭,你的話,我君無涯定會全力以赴。”

聞言,昭昭轉過身來,目光質疑的凝視君無涯,“你對我說這些做什麼?”

離得近了,君無涯隨即止了步,他施施然看著昭昭,用異常鎮定的話對昭昭道:“五百年後,你雖隻記得白頃華,但我不會忘了從前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昭昭凜了凜眉,大惑,“我們?”

君無涯靜靜點頭,“是!即使沒有白頃華,你也可以活得一樣自在。”

昭昭在心底抽了口涼氣,她轉身望了望那碧海天穹,隨即低下頭來,默默的不說話,君無涯看著她一襲紅影,臉上逐漸的浮現出一絲勝利的笑容。

話說,淨魔神殿終日都是靜到窮盡的模樣,沒有多餘的擺設,多餘的人,多餘的言語,隻常常傳來一陣掩飾的輕咳。

螺裳將仙丹遞給白頃華後便一刻也沒離開過,直到白頃華睜開眼來,螺裳還是沒有一絲離開的意思,與往日的不同,白頃華也緩緩散了仙力,然,用平靜的看著螺裳,淡淡問:“你可有話想問?”

螺裳微微動了動唇,一肚子的話想問想說,可無奈卻怎也開不了口,若是可以說出來,她不會等了這麼些年。

“螺裳。”白頃華心知肚明,卻始終不道明白,他靜靜站起身,“若是她如你這般,便好了。”邊道邊拖著疲憊的身影朝屋外走。

“不好!”螺裳脫口而出,心底滿是怨艾,“若是她如我這般,你便不會愛她這麼深。”

他隨之頓住,隻覺心頭一陣發疼,訥訥的站在原地,卻不敢回頭,而螺裳呢?眼裏已滑出細細的淚來,卻倔強的凝視著那襲白衣。

她想:白頃華,你回過頭來呀,若是你回頭了,我便將這些年想說的話一一道與你。

那些話,在她心裏藏了這麼多年,壓抑著,很痛呢?

“螺裳——”白頃華呆呆站著,他的發隨著衣袂起舞,無風自動,“這些年,辛苦你了。”

翩翩白衣如一片淺薄的雲飄然遠去,螺裳渴望的東西終究沒能實現,她頹廢的跌在地麵,貝齒咬破了唇瓣,殷紅的血珠子就順著嘴角一滴滴滑在那琉璃地麵上。

他始終沒能回頭,而螺裳所等待的不過一場風花雪月,她懂,卻不信!

昭昭作別了君無涯便施了妖術來到了花慈國,自那日拜訪花府,這一別便是數月,昭昭不自感歎時光的流逝竟是這般快。

一襲紅衣落在了花府院中,沒有了主子的院子就像是沒有了蝴蝶的花,凋零了,也寂寥了。

院中的梨樹已是垂垂不已,幹枯的枝條毫無生氣可言,曾經滿樹的梨花早已在那一次被花問燒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