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喝?”白頃華暈乎乎的收回酒杯,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昭昭,迷茫的眼中是一片濃濃的醉意,他推開螺裳,從矮幾前費力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朝昭昭走,“她不喝,你來,陪本尊喝酒——”
冰涼的酒杯觸及那紅潤的唇瓣,昭昭感到了一種絕望的寒意,她飛快的打落白頃華手中的酒杯,白頃華也順勢倒向了一邊,踉蹌了幾個來回,終是微微穩住了身形。
“你,你敢——”
“白頃華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
含淚的雙眸帶著一股從心頭湧出來的失落,她忽然上前拉起螺裳來到白頃華身前,大聲喊道:“她是螺裳,是你的妻,是你背叛愛你的人也要迎娶的女人。”
他聞言一怔,心頭湧出了無數的痛苦,卻不敢太過於鋪張,隻是化作一片深諳的笑意,整個人頹廢的朝著地麵跌下去。
昭昭看得心痛,鬆開螺裳的手,低頭,痛心的看著白頃華,道:“你到底是怎麼了,若不是看到這是淨魔神殿,我怕是——”卻忽然頓住,深深吸了口氣,又用嚴肅的口吻對螺裳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怎麼會——這樣?”
螺裳隻顧著抽噎,口齒不清斷斷續續的話也算將整個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那句:有一天,我會還你一個釋懷!釀成了今日的果。
昭昭隻覺得自己的心痛到了極處,她含淚的雙眸終是滑出一滴清淺的淚珠,嘶啞的嗓音猶若一把錘子敲在白頃華心尖尖上。
“白頃華,你就是這般還我麼?如此,我不要你的釋懷,若這便是你的釋懷,白頃華,我告訴你就算你真的死了,我生生世世也不會原諒你,我會看不起你,恨你一輩子。”
昭昭說,他負了她,不能再負了一個深愛著,也深愛著他的女人。
昭昭離開了,白頃華默默的從地上站起來,吃力的一步步走向檀木榻,由幻術變幻而來仙子也在這一刻消失了,什麼美酒仙娥,都在這一刻化作了烏有。
“咳咳!”
似是心底的悲痛引起了陳舊的傷勢,隨著幾聲輕咳,一口鮮血從他蒼白的唇角吐在了白玉地麵之上。
螺裳一急,連忙跪在地上用雲袖拭去他嘴角的血漬,不安的道:“華,你別多想,昭昭她——”
白衣一揮袖,輕輕將螺裳推開,略顯悲傷的眼底布滿了猩紅的血絲,半響,才穩住了亂竄的心脈,語氣淡淡,“陪我演戲,辛苦你了。”
心頭猛地一抽,螺裳緊緊撲入白頃華懷中,“你為了他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那麼,可不可以為了我愛惜你自己,哪怕一點點也好。”
深淺不一的氣息一下下撲在螺裳的頭頂,白頃華輕輕的撫摸著螺裳的長發,聲音溫柔,“答應我,永遠也別告訴她。”
答非所問的回答,似乎他給她的答案,至始至終都隻有一個。
“華,你娶了我她便也就死心,隻要你願,這場戲我會陪你永遠演下去,永世不悔!”
她點了點頭,仿似那一年,便注定他們之間永遠也隻能是一場演不完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