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方向來看,應該就在這裏沒錯了,這窮鄉僻壤、群山環繞的,想來肉票和那個二貨還沒來得及聯係外麵,小鎮上隻有一家旅館,宋子江把四個人集合起來,對頭槍法精準,單獨行動就是給他送彈藥,要來就得一起上,亂槍打死他,讓丫的囂張個毛。
旅館隻有一個門,四個人鬼鬼祟祟走進去,做賊一樣眼睛四處掃,一路膽戰心驚,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來一顆子彈就讓自己回老家去了。
生俞斌鄙視的看著這四個家夥,好歹也做了這麼周詳的計劃,現在卻像四個傻冒一樣鑽進來,隻要給自己切近的機會,自己有把握瞬間秒殺4人,難道不知道近身戰鬥的時候冷武器比熱武器更有優勢嗎?隻等他們靠近樓梯,自己就跳出去幹掉一個,以之作為肉盾,完全可以不掉血就弄死他們。
綁匪四人組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命懸一線,他們想到的是不能再單獨行動給對方送武器,這個想法也沒有錯,隻可惜忽視了對方的近身格鬥能力。
眼看四人距離轉角的樓梯還有幾步之遙,生俞斌剛想行動,意外發生了。
老頭顯然剛剛睡醒,想來倒杯水來著,迎麵撞到四個匪徒麵前,生俞斌和匪徒們都吃了一驚,老頭倒是不慌不忙,駐根拐杖端著水杯,很天真的問了一句讓四個匪徒吐血的問題:“住店哪?”
生俞斌和四個匪徒都忍不住心底吐槽,尼瑪見過拿著手槍來住店的,老爺爺你眼鏡沒帶吧?有木有?
宋子江扶了扶墨鏡,推了一把老頭,惡狠狠地問道:“昨天住店那一男一女哪去了?說出來爺心情好放你老人家一條生路。”
老頭看了四人一眼,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看樓梯,生俞斌心底暗暗發毛,本來是偷襲,難道要變成強攻?死老頭太不仗義了吧!
四個匪徒對視了一眼,確定目標就在樓上。
“大家夥一起上!”宋子江話音未落,還沒來及得做出反應,意外又發生了。
老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中拐杖連點了四下,“咚咚咚咚!”四聲搗在肉體上的悶響過後,四人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呢就趴地上睡回籠覺去了。
生俞斌心中大驚,冷汗都冒了出來,驚的是以自己的身手竟然沒看出來老頭是怎麼出手的,這也太不真實了吧!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這個看起來戳一指頭就能戳死的老頭竟然是個武術高手,這特娘的難道是幻覺?隻怪金庸小說看的太少,忘記了像掃地僧這種其貌不揚的老頭子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生俞斌下來探了下四人頸部動脈,很平穩,看樣子隻是暈過去了,確定安全方回首把王薇鶯叫了下來,老頭一臉的淡定,倒了杯水坐到前台上算起帳來,看這旅店幾百年沒人住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算的是什麼。
老頭顯然不想搭理他們,生俞斌沉不住氣,走過去問道:“大爺,謝謝你救了我們,您看這四個人怎麼處理?”
稱呼都變了,老頭依然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貌似對剛才的事壓根沒放在心上,就像平時走路看到一角錢一樣,絲毫沒有激動,“我救的不是你們,而是他們,至於處理我可幫不上忙,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報官唄。”說罷看似無意的瞥了生俞斌一眼,低頭繼續算賬。
生俞斌心中一驚,剛才老頭的眼神中精光一現,氣勢好像都變了,但卻不是殺人的氣勢,而是一種超然物外的從容。
王薇鶯對倆人的對話懵懵懂懂,剛剛她一直躲在二樓,還以為這四個人是大叔幹掉的,大叔出手的話這四個人隻怕已經沒命了,唉,又是四條生命,根源還在自己這裏,大叔快變成殺人狂了。
老頭不愛搭理他們,生俞斌也無法,感激了一會這才離去,把四個人裝死的漢子拖進紅色麵包,徑直開往鄉鎮派出所,派出所很簡陋,一個破破的四合院,隻有門口的白色舊木板上“派出所”的字樣表明了它的身份,門口屋子裏坐了個小青年,青年一臉桀驁,桌子上放了個杯子,經年的茶漬洗都洗不掉,玻璃杯都變成了褐色的。青年看著肥皂劇,正眼都沒瞅門口的生俞斌和紅色麵包。
生俞斌敲了敲窗戶,青年不耐煩的打開窗戶,問道:“啥事呀,這裏是警察局,可不是停車場,閃開。”
生俞斌掏出一把手槍來放桌上:“我是來報警的。”
青年嚇了一跳,趕忙跳下椅子,口氣都變了:“我們領導還沒來呢,要不你先進來坐會?”
生俞斌看了看高高的日頭,無奈的叫過王薇鶯,兩人坐在門衛室裏靜候領導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