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廉啊!”
丁奎長出一口氣,緩緩開口。
他那老兄弟就剩這點兒骨血,他既然攤上了這麼個侄子,受累就受吧。
“丁叔,您說!”
沈少廉很清楚,想要說服丁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他沒多少時間慢慢水磨功夫改變自己給人的印象。
現在的他,在許多人的眼裏,那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這是病,得治!
重病,更得用猛藥!
“少廉啊,咱們錦衣衛這些年都不容易。但,好歹咱們的腦袋還在肩膀上扛著,聽叔一句話,咱不折騰,算叔求你!”
“叔啊,我真不是在折騰!”
沈少廉抬手,指向外麵的院子。
“叔啊,您看,外麵可是春天了。春回大地,萬物複蘇。咱們錦衣衛苦了這些年,也該活滋潤點兒啦!”
“叔,您信我這次!”
沈少廉一臉的嚴肅,“這事兒,您不用直接出麵。小侄來幹,帶著手底下的校尉,若是辦差了,腦袋掉了碗大一個疤!”
“若是辦成了,叔,這功勞,您拿!”
“叔是這種人嗎?”
丁奎直接拍桌子,他真正是被沈少廉給氣到了!
自己什麼時候貪過別人功勞?他有今天,全是一刀一槍,用真功夫拚出來的。
“叔,我不是那意思!”沈少廉趕緊解釋,“我是說,我隻是一個小旗。哪兒能做成什麼大事?還得您老在上麵罩著不是?”
“叔,就看在我爹的份上,您信我一次吧!”
軟硬兼施,沈少廉必須得幹出點事情。
洪武二十五年,對大明朝來講,可是大轉折的一年。
這一年,太子朱標是要病逝的。
沈少廉不知道朱標究竟是得了什麼病,但是,他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隻是,要見到太子殿下,不容易。
看多了明穿小說,沈少廉其實很想知道,如果朱標沒死,大明朝會走向哪裏?朱棣還會不會造反?朱允炆又會不會成為太孫?
可是,朱標若是不死,沈少廉知道的曆史的發展走向,也就成了未知。
來百戶所的路上,沈少廉想了很久。
最終的想法是,若是未來已經知曉,人生還有個鳥的意思啊?
人生的妙處,就在於未知。
這就像是一場遊戲,可以選擇難度級別。
熟知曆史走向,等同於選擇了普通難度,而改變曆史走向,將是地獄級的難度。
男人,得對自己狠點兒,要勇於挑戰!
所以,甭管朱標是不是因為朱元璋的猜忌掛掉的,他都要去趟一趟這潭渾水。
可惜,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名聲,根本別想見到朱標。
謀名,便是沈少廉的第一要務!
丁奎看向沈少廉,久久無語。
就在沈少廉要泄氣的時候,丁奎開口,道:“好吧,說說,你到底打算怎麼幹?”
“自然是履行咱們錦衣衛的職責!巡查緝捕!”
“你瘋了,咱們現在沒這個權力,不能亂抓人!”
丁奎瞪眼,就知道這混小子不靠譜。
沈少廉嘿嘿笑,道:“丁叔,您誤會我啦。我不是要亂抓人,我是要去抓賊!”
“抓賊?”
“沒錯,抓賊!”沈少廉得意一笑,“常話說的好,抓賊拿贓!咱們錦衣衛的兄弟,也能多點兒外快養家糊口,對不?”
“這個,倒是說得過去!”
錦衣衛的職責被限製了很多,但是抓賊,還是他們的職責範圍。
可問題是,賊在哪兒?
丁奎瞄向沈少廉,問出自己的疑問。
沈少廉輕笑,道:“隻要盯著這應天府的衙差捕快,看看他們收了哪些人的好處,咱們隻需要順藤摸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