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在懷表陣型的加強下,比常人更容易感受到吸引力。這不,很快她就看見米爾太太的夢境和正在等她的司。
但她的內心開始抗拒。她曾經無意中錄下來司對米爾太太的診療音頻。米爾太太表示完全不記得夢境。所以,誰能保證司都做了什麼?誰又能保證司會讓她做什麼?
她越想越可怕,甚至想起死去的父親。於是打了退堂鼓,從夢境中抽身而退了!
她醒來,身體已經快出溜到椅子下。問診室還是靜悄悄的,看來在治療結束前,司是不會對她興師問罪的了。她輕鬆不到兩分鍾,又強烈的不安起來。司老師是她的救命恩人,自己這樣辜負老師的好意是不是有點太不知好歹?
她想到以後還要繼續學習下去,有點無所是從的感覺。萬般糾結下,她決定出去散散心,反正現在她已經被允許單獨出行。等老師消氣再談談好了。
於是,她寫了張字條,用筆壓在登記板上,背好背包走出心理診所。
司親眼看見愛麗絲逃出了夢境,氣的差點開口罵人。但病人在身邊,多少還是要履行義務。在他看來米爾太太就是閑的無聊,對心理醫生依賴成癮。若不是急需一個靶子讓愛麗絲練習,他也不會讓她來傾倒精神垃圾。從而又想起愛麗絲的臨陣退縮,他實在沒心情診療,草草分解了她的精神垃圾完事。
米爾太太一覺醒來隻覺得神清氣爽,又是老一套滔滔不絕的讚美。司臉上掛滿極有教養的微笑,心裏恨不得堵住這女人廢話連篇的嘴。
好容易米爾太太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兩人走出問診室,發現前廳空無一人。司第一反應就是愛麗絲遭到了脅迫或者綁架,立刻伸展觸角將診所每一個角落探了個遍。暗夜輕巧跳上前台,叼起愛麗絲的留言條,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送走了米爾太太。司抱著暗夜坐回問診室的沙發角落。先是神情嚴肅的生悶氣,“暗夜,你說她怎麼這麼任性?還學會反抗我了?!”過了一會兒,他又笑起來,“嘿,她還真有點肖恩的影子是不是,你還記得當初說服肖恩有多困難麼。”
滴滴!
愛麗絲正漫無目的的走在路邊,忽然聽見身後有人按喇叭,原來正是結束治療的米爾太太。這位紅頭發的美女摘下墨鏡和藹的說:“出來買東西麼?需不需要我載你一程?”
愛麗絲不好意思的擺擺手,“謝謝您的好意,隻不過我也不知道去哪,就是瞎逛。”算起來她已經婉拒過兩次了。
“啊哈,遇上麻煩了?”米爾太太饒有興致的召喚她上車,“上來吧,咱們兩位女士去遊樂園散散心怎麼樣?就在前麵兩個街區外,還可以說些悄悄話。”
愛麗絲很久沒有跟女性聊過天了,雖然她的日常生活乏善可陳,她的學習生活又不能對外人提。但遊樂園確實可以讓人放鬆。再加上米爾太太也算是熟識的人,她便欣然接受了邀請。
N市的遊樂園規模中等,卻相當熱鬧和有新意。愛麗絲在父母的帶領下隻來過一次,後來父母都不在了,華士帶著她來過一兩次,每一次都因公事提前離開了。
愛麗絲把華士的事告訴米爾太太,惹得她笑得直叉腰。米爾太太也說了一些自己跟丈夫從吵架到和睦的事情,期間又誇獎了司許多次。這些誇獎讓愛麗絲更加羞愧難當,自己因為父親的死把進入他人夢境當成不好的事情實在是太武斷了。
“接下來咱們去鬼屋還是摩天輪?”米爾太太興致勃勃,“新蓋的鬼屋據說很有意思哦。”
愛麗絲苦笑,“我膽小。咱們還是去摩天輪吧,好嗎?”
米爾太太欣然同意,拉著愛麗絲坐上摩天輪。隨著摩天輪升高,她們的視野越來越開闊,兩人都靜靜的不再說話。愛麗絲隻是想著,下去後就跟米爾太太告辭,回去找司和解。
坐在她身邊的米爾太太突然猝不及防的靠在她肩上,嚇了她一跳。與此同時,她脖子上的懷表發出了防禦的聲音。她頓時心頭一涼:壞了,米爾太太被衝擊到夢境裏去了!